他肉眼可见的迟疑了一下，毕竟按照正常套路，常笑应该直接上来跟他对骂或者扭打在一起，但常笑竟然装傻充愣。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忘了我们初中也是同学吗？关系还特别好呢！”常笑自然的笑着说。
这话锋越来越不对，张强都有些应接不暇了，他只能说：“谁跟你关系好？你放屁吧！”
常笑提醒他：“我可没说谎，你当时不是喜欢我发小吗，被人甩了还不气馁，天天晚上跟踪人家到家门口，还给人家写一箩筐的情书，15岁就对爱情这么忠贞，真是可歌可泣！”
“我……”
常笑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真的，强哥，我可佩服你了，人家明明不喜欢你，你还给人家发你的鸡巴照，啧啧啧！那照片我现在还存着呢！真是雄伟壮观啊！”
此话一出，身边的同学都七嘴八舌起来。
“闭嘴！”张强站了起来，一手拽起常笑的衣领，“你他妈再说一句！”
眼见一个拳头就要打上常笑的脸颊，而他根本没有还手的念头，闭上眼等着脸上开花。
结果等了几秒，脸上毫反应，再睁眼时，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尧蕊和她身边的顾清风。
那是张白皙好看的脸，此刻的表情却凶狠狠的，过了几秒，红润的嘴唇张开，说道：“张强，你适可而止，作为一个学生会的老成员，去挑衅人家刚来的成员，说不过还要动手，你说学生会进来了小喽啰，你嘴里那个小喽啰原来是你自己吗！”
常笑直愣愣的看着尧蕊，并没有注意到张强快咬碎后槽牙的表情。
“好啊，常笑，你给我等着！”张强恶狠狠的说完后就走了。
而尧蕊这会儿也看向了常笑，她收起刚刚严肃的表情，温柔笑着的对常笑说：“你叫常笑是吗？我叫尧蕊，刚刚张强对你很冒犯，我替他跟你道歉，你不要往心里去。”
常笑的脸嗖的就红了，他不知所措的挠着头说：“不……不用，他的你不用道歉……谢谢你啊，替我说话……”
“没事儿，那人就是欠的，仗着自己老爸是学校领导就洋洋得意……”尧蕊问，“我看你一直坐在这里，是在等什么吗？”
常笑这才想起校服的事，说道：“啊……我给顾清风送校服……”
上一秒对着尧蕊还是脸红心跳，看向顾清风后，常笑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说：“你的衣服。”
顾清风接过校服，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那我就先走啦。”常笑看向尧蕊说。
后者跟他挥手说：“嗯，拜拜！”
常笑笑着回：“拜拜！”
全程把顾清风当透明人，他扯扯嘴角，嗤笑了一声。
身旁的尧蕊看他这表情，浑身起鸡皮疙瘩：“小风，你笑的好恐怖，你把人家常笑干嘛了？他这么看不惯你。”
顾清风收起笑容，平静的说：“没怎么。”
尧蕊不相信，继续问：“怎么可能！我看常笑挺好相处的，张强那么说他，他都没冲上去打人，你跟他在厕所干什么了，他能把你打挂彩。”
“我帮他把尿。”
“……你说什么？”尧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顾清风，你怎么变态到这个程度了？竟然去招惹根本不认识你的人！”
顾清风没说话，坐回位置继续看资料。这会儿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真服了你了！”尧蕊收拾东西走出会议室，在门口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常笑在回教室的路上，脑海里不自觉的想着刚刚张强的话，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他走到有些隐蔽的角落，朝墙上狠狠打了几拳。
墙上凹凸不平的水泥扎到皮肤上，刺痛比，但脑海里刺耳的声音更让常笑痛到失去分寸。
右手痛了，左手也得痛，于是他又朝墙上打了几拳。
直到双手都红肿不堪，他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常笑就只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了。
因为百口莫辩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把道理讲的再清楚详细，那些刁难你的人根本不愿意去理解。在他们心里，除了自己以外，所有道理、原则、底线……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
而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