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此子刚经历过丧亲之痛,也不好发怒,语气有些轻缓地说道:“既然做出了决定,全力以赴即可,若是春考不顺利,再来找我。”
说罢,便踩剑而归。
回到学舍的易教授忽然泛起了嘀咕:“这小子不是孤儿吗?从小被黎崇兄收养,哪来的妈?”
……
李纯玄摸着先前被教鞭打了几下的头皮,说道:“老头严格是严格,但人还怪好嘞。”
走到食舍前时,先前山道上的几名弟子因为被易教授训斥而对李纯玄心有怀恨。
此时瞧见李纯玄出现便大声讽刺了几句,随后几人挡在了李纯玄面前,不让其进食舍。
此举很快惹来了诸多同门弟子前来围观看热闹。
“猪虽懒散,其肉却能食,可红烧可清炖可小炒,此为一用,并非百一是,李纯玄,你比这好吃贪睡的肥猪又如何?”
“方才在山道上,你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着实令人恶心,没想到你被易教授重罚之下竟还有心情吃饭,说你是猪,实在是对猪的侮辱。”
此话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讥笑之声,纷纷发出“啧啧”声音。
“看来这李纯玄果真废物到家,被人如此羞辱竟都沉得住气,果真窝囊至极。”
“你说这废物和黎副主教是何关系?”
“管他什么关系,黎副主教已经辞世,这青州学宫谁还能护他?这种混吃等死的家伙早该被学宫除名的才对!”
“别忘了还有个宋婉青不知脑袋抽了什么风,竟然和这废物结为了道侣,真不知道看上了他哪一点!”
“婉青师姐如今是学宫重点的培养对象,说话注意些。”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言正纷纷议论了起来,甚至有人大声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面对着这些人的口舌,李纯玄心里叹息起来。
“李纯玄啊李纯玄,你人缘可真够差了。”
随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视了着人群,淡淡道:“笑你们妈*,一群傻*。”
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一名年龄稍大的男子走出人群,满脸怒容看着李纯玄道:“你刚才说什么?”
李纯玄淡定地看向男子,一字一句道:“笑—你—妈—*。”
目光又望向众人:“还有你们的妈*。”
于是,众人的情绪像是被引燃的爆竹一般,就快要爆发了。
那名男子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要出手。
李纯玄对着那名男子、对着周边的人群说道:“先等一下。”
随即转身面对着先前挡住自己去路的那几名弟子:“刚才是谁说到猪的?”
那几人眼见众人的情绪要一发不可收拾,气焰更是嚣张。
其中为首的那名弟子态度更是嚣张至极,低首在李纯玄耳边说道:“便是我说的,你待怎样?”
“啪!”
一声极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食舍门前。
就像一盆冷水,扑在了快要爆炸的爆竹上,顿时哑火。
那名弟子捂着左脸上的五根鲜红手指印,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李纯玄,“你他妈……”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那名弟子的另一边脸上,那名弟子的整张脸瞬间肿胀了起来。
李纯玄低首对着那名已经被打得举手措的弟子低声说道:“若有下次,便割了你的头。”
原本是以一种平淡语气说出的话,然而那名弟子却感受到了比纯粹的杀意。
他目光愣神地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家伙,心中竟产生了一丝恐惧,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李纯玄,你竟对同门出手?”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出言谴责了起来。
随之又有一人小声道:“狂妄至极!”
李纯玄回到了先前准备要对他出手的那名男子身前,神色漠然。
“你运气很好,因为我这人向来心眼小,你若真动手伤我,我必杀你。”
男子的瞳孔膨胀了起来,听到这话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冷笑起来。
“你在威胁我?凭你一个连命魂九赐都法圆满的废物?”
李纯玄看着他,淡淡道:“要不,你试试?”
男子微微发愣,镇在了原地。
一股寒意涌上全身。
似乎是,杀意。
见对方楞在原地,李纯玄这才将目光望向众人,说道:“看来你们都忘了易教授说过的话了,温良恭俭让,学宫教给你们礼仪规矩全然抛之脑后了吗?你们的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面对弱小的同伴非但不予帮助,反而加以嘲笑、讽刺、欺辱,这便是修道之人所修的道?”
“就凭你们这帮欺软怕硬、人云亦云、毫主见、随波逐流的蠢货也想去国教修行?”
“牛羊结伴而行,畜牲尚且都有情有义,尔等此番行径当真比之猪狗都不如!”
“都他妈听好了,我和黎副主教关系自非等闲,他老人家虽已辞世,但你们当真以为他没有为我留有后手?”
“方才易教授已经跟我说了,若还有人刁难欺负于我,他老人家也会替我讨还一个公道。”
“你们,也不想被易教授轻易责罚吧?”
李纯玄威胁着众人道。
这时人群中人说话,一片死寂,有一名弟子面露惭愧之色,走出人群,诚恳道:“方才是我说话太重,实在抱歉。”
说罢便转身离去。
有人想着还有功课尚未做完,以此借口也离开了。
其余人也是被李纯玄先头那一番话给震慑住,见有人率先离去,便都纷纷散去了。
很快场面清静了下来。
李纯玄心中一阵舒畅。
爽!
真爽啊!
真是有些怀念,在道玄天代课授业的日子啊。
正兀自向食舍走去,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道侣,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