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by林零修释/哨向——[只有你能与我相配]
梗:怪物x异类克总修x莲花释+护士第一人称视角+首尾梗:“能跟我说说,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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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我说说,你正思念的那个人吗?”
午后的阳光明媚,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冷。穿着白色毛衣的青年,膝上盖着毛毯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晒太阳。
那是我负责照顾的人。
这天我终于忍不住问起了上面那个问题,因为我总是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眼神,深深的思念着某个人的眼神。
“他啊,他是我的英雄。”
青年微微回首,注意力只给了一瞬,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便没有再言其他。
我感到心疼,只是我的心疼对于青年来说有些多余。所以有时候我也会非常羡慕,羡慕那个能被这么思念着的人。
英雄吗?
我大概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果然是他的哨兵吧?
只是这个疗养院里住着的大多数向导,都是在战场上失去了哨兵的——可怜的人。
他们都很痛苦。
青年和他们不一样,他从醒来后就一直显得很平静,好像十分坚信他的哨兵还活着。
只是,可能吗?
超级在意的我,忍不住去向主任打探了一下青年的来历。
“帝释天啊?那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向导哦!”
“不过前些日子,他和他的哨兵执行了一个危险的s级任务,任务成功了,但是他的哨兵却没能回来。”
“至于他,是被他的哨兵的精神体带回来的。”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我的心中却格外沉重。
帝释天的哨兵,恐怕……
我心情沉重的回到院子,院子的青年渡了一层金灿灿的暖阳,精致的面容喜悲十分的平静,我却眼睛一酸差点掉下眼泪。
帝释天睡着了。
他似乎伤得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在虚弱的沉睡。可是我问医生,医生却说他已经痊愈。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医生说和精神力的消耗有关。帝释天的精神力一直处于透支状态,长期以往下去恐怕会危及生命。
日头渐渐偏西,太阳要落山了。
我走上前去,他警醒的睁开眼睛。
“天晚了,我推你回房吧。”
我解释了一下,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
帝释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
我想,他一定又在思念他的哨兵了。
照顾帝释天是一件很没有成就感的事,他对所有人都怀有警惕心,不许别人靠近。
即使专门负责照顾他的我,也只能做点推推轮椅送送东西这些小事。
将帝释天推回房间,他自己起身坐到了床上,拒绝任何帮扶。
稍晚一些,我会为他送来晚餐。
待他吃完,我收走餐具后,他便会赶我下班了。
我很想说,我是二十四小时贴身护士……唉,算了,反正说了他也照赶不误。
我只得回到隔壁房间,不去打扰他。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去了几天。
又一次被迫下班的我,聊的和隔壁向导的护士唠嗑。隔壁的向导精神崩溃,丧失了基本的沟通能力,整日处于自己的世界里。
我和护士聊到了我照顾的向导,以及他的哨兵。
“那个哨兵是怪物。”
向导忽然开口了。
我和他的护士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再询问,他却已经法沟通了。
没忍住好奇心的我,又跑去骚扰主任。在付出一张电影票和一顿晚餐的代价后,主任和我说了关于帝释天和他的哨兵的一些事。
帝释天的精神向导很特殊,是莲花,在全是动物的精神向导里是异类。
而他的哨兵,更为特殊。
那是一个被关在塔底的狂暴的怪物,没有任何向导可以靠近,逐渐的被人们所遗忘,甚至成为恐吓向导的传说。
十九岁的帝释天,完成了三年的受训,作为最优秀的向导,终于到了可以自由选择结合伴侣的时候。可是他却没有看上任何一个哨兵,也没有一个介绍人能够为他介绍一个合适的伴侣。
如果没有合适者会由伦敦塔强制配对,帝释天不愿意和那些在他看起来‘很弱’的哨兵结合。
他想起了教官曾经提及的‘怪物’哨兵,强大到没有任何向导可以安抚,任何靠近他的向导都被他撕得粉碎。
他向塔要求要和关押在塔底的怪物哨兵结合,哪怕被粉身碎骨也所谓。
只有那样强大的哨兵,才足以与他相配,成为他的伴侣。
结果显而易见,异类降服了怪物,他们成了塔里最强的组合,战不胜攻不克。
直到前些日子,他们完成一个高危的S级任务返程时,意外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结果是只有帝释天,被哨兵的精神体送回了塔里,经过救治后送到了疗养院。
这种带有宿命感的故事,总是格外的动人。
我也不例外的为他们所折服,为他们惋惜,尤其是在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个任务,回来后他们就要退役时。
我哭得稀里哗啦的,霍霍了完主任的纸巾盒里剩余的纸巾,然后被主任轰出了办公室。
当我红着眼眶从主任那里回来时,忽然发现帝释天独自走到了花园里。
夜风很凉,他身体这么弱,怎么能出来吹风呢?我跑过去,想将他劝回去。
可不等我开口,他便先开口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我正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却没来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脑胀还恶心想吐。
“他来接我了。”
我跌坐在地上,听到帝释天这么说,泪眼朦胧里竟看到帝释天身旁有数金莲盛放。
帝释天的精神向导,是莲花!
这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精神力总在透支状态。
维持这么大规模的莲海,能不精神透支嘛!
一种巨大的恐怖席卷了我身心,帝释天却携着金色的莲海扑入了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怀中,他隐约是高大的人型却有着恐怖的触手。
整个人像是和数刀片一起被放在了洗衣机里滚,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回来了。
扭曲却比的温柔,那个怪物对帝释天说。
“我回来了。”
塔的最底层,囚禁着一个怪物。
他与世绝隔,被多数人遗忘。
大概也只有负责那层后勤的工作人员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哨兵暗天日的活着。
潺潺的流水声,构成了永恒的时光。
只有一天三次送餐时,他才会恍然,细数三次又过去了一天。
他是哨兵,最强的哨兵。
本该大杀四方,如今却只能在静音室里蹉跎时光。
而这一切,只因为,没有一个向导足够强,强到可以和他比肩。
那些向导都太弱了,弱的像渺小的蚂蚁,轻而易举被他的精神向导碾碎。
一开始,塔每年都会安排向导过来,尝试配对。毕竟这么强大的哨兵,放弃实在是过于可惜。可是许多次尝试下来,却没有一个向导可以走进那间静音室。往往精神向导刚刚进去,就被撕碎,外面的向导精神崩溃。
牺牲数,终于在出现有向导精神崩溃后法恢复时,塔停止了向那间静音室输送向导,歇了试图将这个最强的哨兵利用起来的心思。
就这样,那间静音室从往来如织瞬间变成人问津,被大多数人遗忘在角落。
当和他同期的那一批向导结束了五年的服役期,有个别留在塔里就任向导教官时,这个最强的哨兵终于再一次被提及。只不过是作为怪物,被向导教官用来恐吓上课走神的新人们。然后这个说法也被一届一届的流传下来,成了传说。
没人在乎,这个怪物还在塔底最深处的静音室里,与世隔绝。
在这之后,时光荏苒,终于迎来转折。
一个当期最强的向导,听着教官的恐吓,拒绝了同期所有的哨兵,打起了怪物的主意。
‘那些哨兵一个能打都没有,都是废物。’
说出这话的向导,就是帝释天。
‘难道塔里就没有其他强大的哨兵了吗?’
‘教官口中最强的怪物哨兵真的存在吗?’
帝释天向塔寻求答案,答案自然是,存在的,他就在塔底最深处的那间静音室里,他的名字叫——阿修罗。
“阿修罗。”
帝释天轻唤这个名字,勾起了笑容。
他告诉塔,他要成为阿修罗的向导,只有如阿修罗那样强大的哨兵,才是他所心仪的哨兵。
最强的哨兵,最强的向导,如果能成,强强结合下将诞生塔有史以来最强的组合。
宛如宿命的相遇。
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帝释天送向了那间禁忌的静音室,他们也非常希望,这两人能够配对成功。
前呼后拥的,帝释天被夹道相迎着一路送到了那间静音室前。
万众期待之下,他释放出了他的精神向导,一朵洁白的莲花飘进了门里,
众人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期望又担忧的目光不时在门墙和帝释天之间来回打转。
还有人在低声祈祷,碎碎念着一定要配上。
万众瞩目之下,帝释天打开了静音室的门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懵了,直到静音室的门重新关上,他们才反应过来欢呼雀跃着期待这对强强组合携手走出这间静音室。
静音室是一间没有锁囚牢。
它囚禁着没有鞘的哨兵,不让利刃伤人。
阿修罗已经在这间囚牢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他这一生都要在这里头渡过了。
给他送饭的小李,娃都六岁了,再过个十年都能来塔里受训了。
而他刚住进静音室那年,他还是个单身狗。
不记得是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说他成家了。
仔细盘算盘算,原来一晃眼,他已经在这里头蹉跎了十年的时光。
他知道不会再有向导会来这间静音室了,他已经被放弃了。
为什么那些向导都那么弱小?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足够的强大的向导,强大到可以承受他的锋芒?
难道他注定要这静音室里渡过余生了吗?
这样毫意义的人生,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阿修罗的自毁倾向,年复一年的日益严重。
这两年,给他送的食物里,已经添加了大量的镇定剂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留给阿修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旦他有失控倾向,等待他的将是塔不顾一切的人道毁灭。
奇迹,会发生吗?
与阿修罗相配的剑鞘,会出现么?
被遗忘的阿修罗,就算能容纳他的剑鞘出现了,那个向导又能拒绝其他的哨兵走到他身旁吗?
渺茫的希望,让阿修罗看不到未来。
也许他会在这座静音室里溃烂,直到腐朽。
在枯燥乏味没有希望的日子里,阿修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触手在空中百聊赖的挥动着。
一朵洁白的莲花忽然穿过厚重门墙,飘了进来。
一开始,阿修罗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触手却像闻到腥味的猫儿一样扑了过去,激动的撕咬着莲花,活脱脱是猫遇到了猫薄荷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