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再给我再狠狠的扎,这样卖主求荣的贱蹄子,就是扎死都不为过。”
沈清瑶侧卧在美人榻上,室内温暖如春,上好的银骨炭烧得正烈,映在美人的脸上,就像是涂了一层粉色的光晕,格外的好看,可美人说出的话却是冰寒刺骨,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春雨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她头发散乱,身上的灰布袄子也被扯掉在一旁,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裸露在外的两条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许多还在不停地往外面冒着血珠。
佩兰手里握着银针,面表情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不过,在听到主子的吩咐之后,又毫不犹豫地拿着针又朝着春雨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肌肤扎去。
春雨紧紧地咬着牙关,牙齿不小心碰到了舌头,顿时一股咸腥味立马在口腔里漫延开来。
她尽可能地用双臂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身体,整个身体痛得紧紧地蜷缩着一团,而且她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于是屋子里响起那隐忍而又压抑的呜呜声。
“大…大小姐,奴婢···没有。你就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人,却对着别人献殷勤!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春雨抬起汗涔涔的脸,努力地从喉咙里面挤出了这句话,满脸哀求地看着沈清瑶。
只有她心里知道,眼前这位表面上温柔和顺的大小姐,对待她们这些下人究竟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而且她一般在折磨人的时候,都选择那些不会轻易的被人发现的地方。
就像现在,她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但是外表上却又看不出来有被虐待过的痕迹。
春雨嘴角掠过一抹苦笑。
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才知道,在人前表现得对妹妹有如何的平心静气,和蔼可亲。背地里就会如何的厌恶。
大小姐本来就不喜自己,嫌弃自己唯唯诺诺,不会阿谀讨好。平日里呼来喝去就是常事。
更何况自己以前还是二小姐身边的人。
晌午的时候,春花奉林姨娘的命令回了一趟沈家,回来的时候在园子里碰到了二小姐,自己喜不自胜地迎了上去,一句久违的‘二小姐’还来不及叫出口,就被二小姐一声厉喝喝斥了回去,然后就像是避瘟神一样立马跑开了。
对于春雨而言,二小姐对待自己疏离而又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比之身上这满身的针眼,其疼痛的程度有过之而不及。
她是喜欢二小姐,更何况夫人还曾经救过自己,如果自己能一直待在二小姐的身边,那又该有多好啊。
想起这些,春雨心里不禁难受得不行。即使是跟着二小姐和夫人受苦,她也会毫怨言的。
“小姐,你是不知道,春雨上赶着去讨好二小姐,可人家理都不理她。你是没看到二小姐那副样子,就差没抽她几下了。”
佩兰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巴笑,幸灾乐祸。
她是沈清瑶身边的大丫鬟,相处得久了,脾气和性格倒也有几分随了她的主子,她一直对春雨看不上眼,她最讨厌春雨一副怎么样都所谓的样子。
认为她假清高,不像自己能见风使舵,随机应变。
沈清瑶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有些轻蔑地看向躺在地上哀哀戚戚的春雨,顿时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不由得觉得有些索然味。
她本来就有些看不上这个在她面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丫鬟,留着她在身边伺候,只是因为她在沈清欢离开庄子之前一直是沈清欢身边的大丫鬟,且平常沈清欢也对她多有维护之意,本想着留下这个丫头在身边,也好让沈清欢看到自己的丫鬟受欺负时心里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