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我这样告诉自己。
我只是把他当做恩人,我会感激他,报答他,但绝不会喜欢他,亦或是我将这份情感藏在内心深处,让人这会隐晦的情感而受折磨只有我自己。
而顾守青需知道。
谢途等脸上露出几分惭愧和心虚,他没想到孟聊乐心里看得这么清楚,而因为某种羞愤才故意说出这事的他就变得像个恶人。
他烦躁的揉乱头发,脑袋像只做事的幼犬般低垂下去。
“对不起……”
我没想到他会道歉,讶异了下,“没关系的,我也没难过,就是还挺惊讶你居然能看出来……”
“不行!”谢谢途却跳脚反驳,“我都道歉了,你得给我难过一下!”
我哭笑不得的踢他,“你走开啊。”
两人闹了一通,便装作此事翻篇。
快过半响才想起来课业的事情,急忙慌慌的开始写东西。
终于赶在顾守青进门前一分钟写完了谢途的作文,赶紧塞进他手里。
顾守青从他手中接过文章,他上下扫了两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和谢途战战兢兢的生怕他察觉出来文章主人,掌心都冒出了紧张的冷汗。
“谢途。”
顾守青忽然喊他,谢途还以为被发现了,闭上眼等着挨批,却不料他把文章丢回他怀里,同时说道:“回去带我向谢先生表示感谢,告诉他不日我会去府上亲自登门拜访。”
他不耐蹙眉,“你可以走了。”
谢途傻傻地还没回过神,“啊,啊……啊!我可以走了?那我走了!再见督军!督军再见!”
他如遭大赦般欣喜的朝顾守青摆手,一转身脚底抹油似的飞快溜走,连个眼神都抽不出空丢给替他辛苦写文章的我。
“督军,那我也先回房间了?”
我收起东西也想溜,他却忽地抬手,垂眸拉住我。
“督军。”
“陪我坐一会儿吧。”他轻声道。
日暮黄昏,余晕透过漆红的窗格,在桌面上映出鳞次栉比的纹路,纸张和钢笔整齐的摆放在一侧,空荡的桌面铺陈着光中的灰烬。
顾守青你我只是那样安静坐着,没有说什么话,但他的手却紧紧牵着我的衣摆,好像今天脆弱的人不再是我,而是他。
是不是军政府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一阵担忧。
但顾守青不主动跟我说,我就说问他也不会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发谢途?”在沉寂的气氛中,他突然问出这句把我吓一跳。
我有些心虚,“督军你看出来了啊……”
“你的字是我教的,我怎么认不出。”他俯身望向我,“是你自愿帮他?”
“……嗯。”我总不能说为了知道他的事才答应谢途,只好道:“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顾守青面色冷然,“他当初还欺负过你。”
“那只是之前……后来他对我还算好。”我解释,“我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他。”
“……原来如此。”顾守青扯动嘴角,牵着衣摆的手不知为何在我说这些话时慢慢松开,“那你走吧。”
黑匣子:为什么我看她难过,心里会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