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微凉,拂过沈云歌的裙摆,带着一丝寒冷,她并未着急回寝殿,反而漫步在宫道之内。
皇宫的建筑物恢宏壮观,灯火通明,却不及她心中的孤寂寥落,她的目光怔怔的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思绪飘远,不知沉浸在什么世界中。
太后寝殿的夜空有了火光,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声。
“走水了!”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云歌的耳朵动了动,眼底的黯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兴奋,她抿唇一笑,脚尖点地,身子宛若利箭般飞射而去,眨眼间便来到了御书房。
听闻王宫的御书房是最安全的地方,先帝为了防止朝廷奸臣作祟,特意设立了各种机关,防盗措施非常严格,一旦有人潜入御书房,必定会遭到各种埋伏或者陷阱。
而沈云歌接近南霄进入王宫的目的其一,就是为了查探御书房的机关和暗器,方便盗取他手里的兵符。
“陛下还在昏迷当中,太后那边就出事了,这该如何是好啊?”李公公焦灼万分的来回踱步,脸色凝重,眼里满是担忧。
“何大人呢?他怎么还不来?”
李公公的目光瞥见了门外站岗的侍卫,连忙询问道。
"已经通知了,应该很快就到了。"侍卫回答道。
“应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应该!快!让他快马加鞭!”李公公微微颔首,继续踱步,他的心底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是!"侍卫领命,转身离开了。
沈云歌蹲在御书房另一方的墙角,听着远处的谈话声,唇畔浮起了一抹冷笑。
还没醒?这怎么行呢,这么好的一场戏等着他看呢。
沈云歌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身子迅速的往墙角一滚,随后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身子轻巧的攀附了上去。
她的视线顺着屋檐,望着那高耸巍峨的屋顶,唇畔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就是这了!
沈云歌轻功了得,一个翻身便跳了进去。
屋内的烛光忽明忽灭,沈云歌屏气凝神,悄声息的来到床榻前,伸手撩开床幔,看着床上昏睡的男子。
此时的南霄浑身湿透,衣服贴合着肌肤,显露出健硕挺拔的身材,墨色的发丝凌乱的披在脑袋上,苍白的面颊毫血色。
还睡?
沈云歌冷嗤了一声,不就被几个人上了吗?用得着睡两天吗?
她放下床幔,转身往桌案前走去,想翻动一下那些箱子,但又担心惊扰门外的侍卫,虽然她可以全身而退,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她又观察了一番墙上挂着的画像,还有架子上的一排排名贵瓷瓶,目光一扫,发现了一个暗格。
这是……机关还是钥匙?
沈云歌皱眉想了片刻,又退回床榻边看了一眼南霄,随后拿起银针刺进了他头后的穴位,南霄顿时闷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他眼神光,一副毫生气的样子,沈云歌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成功了!
“南霄,我问你!”她低下头凑到他耳边低语:“兵符藏在何处?”
“画像后面的暗格里……”南霄的声音沙哑,虚弱的回道。
“南霄,一年前你带兵占领东罗城,是与北洛国何人合作?”
“安九洲……”
果然!
当时知道了安家在司南域有私造兵器的暗锁,她就猜测到安家肯定与南玄国有所牵扯,毕竟南玄在兵器制造这方面可谓是独占鳌头。
“南霄,给沈家军下毒之人是谁?”沈云歌继续追问。
“寒鸠……”南霄的眼神有些呆滞。
沈云歌眯起眼眸,她确定他在自己控制下是不可能说谎的,但寒鸠……
看来这背后还有故事是她不知道的。
南霄颈部血管凸起,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沈云歌看着他这般模样,原本想让他一命归西,但瞬间又想起了大哥的惨死。
她缓缓拔出银针,再次点住了南霄的几处大穴,看他又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恢复了平稳,她的眼眸微微一闪,将银针放入怀中,刚要去取兵符,门外却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糟糕!
沈云歌脸色一变,身子向后跃去,从窗户上翻越出去,落在了一旁的矮树丛里。
她刚刚躲好,那扇木质的门便被打开了,何俊和北棠秋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
“陛下还没醒来!这该如何是好?”何俊一张脸愁苦万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焦虑,"太医怎么说的,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御医战战兢兢的回答:"回......回大人,奴才们已经试过了,是陛下自己不想醒来,所以奴才们也没有办法......"
"废物!"
何俊怒斥一声,一双眸子愤怒的瞪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告诉我说陛下不愿意醒来?!"
"奴才......奴才......"御医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侯爷呢?”北棠秋冷着一张脸,问道。
"听下人说,侯爷病倒了。”李公公低垂着脑袋,恭敬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