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秀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她就坐在旁边看戏,没一会儿就笑出了眼泪。
“杜姨,您别光看戏,您快管管宋伯伯,他自知理亏现在开始倚老卖老了,我要说不过他了。”
迟昼和杜明秀的关系也很好,杜明秀没有女儿,又打心底喜欢迟昼,差不多把迟昼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宠了,所以迟昼就很自然地和杜明秀撒娇。
“哎呦,好了好了,你们俩呀,都和小孩一样,都给我笑出眼泪了。”
迟昼把水杯搁在桌子上,屁股在沙发上挪了几下,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挪到了杜明秀身边,挽着杜明秀的胳膊开始撒娇。
杜明秀温柔地摸了摸迟昼的头顶,“小昼,你给我说说,你今天怎么就突然晕倒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迟昼摇了摇头。
“你不想说?那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迟昼解释道:“不是不想说,我今天用符掐觉了,消耗了精神力,又没来的及恢复,所以才晕倒了。”
虽然宋书达夫妇俩一个教书育人一个救死扶伤,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是因为和季望秋的关系,他们自然是会相信玄学的东西。
因此,迟昼简单解释一下,他们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宋书达的音量陡然提高,“什么?你是一个人用符掐诀的吗?”
迟昼点头,“对啊,我师父在家呢。”
“简直胡闹!老季说你没有开天眼,没成年之前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些的,你身体根本就受不了,你联系你师父了吗?”
“我的手机不见了,现在换了一个新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没有了,就连我师父的也没有了。”
宋书达脸色难看,把笔重重一摔,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一边教育迟昼一边拨通了季望秋的电话。
电话铃声没有响几声,季望秋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老宋?有什么事吗?”
宋书达憋着气,正打算和季望秋告状,结果他还没开口,坐在沙发上的迟昼情绪突然崩溃,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称得上是震耳欲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书达顿时就慌了,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你哭什么啊,我还没说呢?”
他的安慰并没有起效,迟昼扑进杜明秀怀里,哭得很认真。
在听见季望秋声音的那一瞬间,迟昼原本筑起高墙的心房瞬间破防,霎时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滚烫的泪水扑簌簌地从眼眶滚落,她越是极力压制,眼泪越是汹涌。
那是她师父的声音,电话那端就是她师父,是会说话的、会喘气的,活的师父。
电话那边,季望秋没有等到宋书达的回复,而是等来了迟昼的哭声。
不知道她是在贺家受了什么委屈,会哭得这样难过。
“小昼?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师父在呢啊。”
宋书达把手机递到迟昼耳旁,迟昼听见她师父关怀的声音。
“师父!师父我想你了,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迟昼从宋书达那里接过手机,她抽噎着回答。
怎么会不哭呢,这个声音她差不多七年没有听见过了,上辈子回贺家之后,她就差不多和师父失联了,各种意义上的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