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棵老树下,只不过之前在墙外,现在是在墙内,之前在树上,现在人在树下。
阿言如同一只螃蟹一般,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树干上,身旁依旧是叶付与叶从两人。
“哟,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从笑着和他打招呼,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我知道我一向招人喜欢,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想我。”阿言丝毫不怵地回道。
叶从这回倒是真笑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什么,他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阿言。
“你小子胆儿挺大的,居然还真敢来!”
阿言叹了一口气,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看了眼熟悉的二人,发出疑问。
“为什么又是你们俩?按一般情况来说,你们不是应该被因看管不力被换吗?”
“你当我们还会上第二次当?”叶从冷嘲一声道。
“我没有说谎哦。”阿言眨了眨眼。
叶从正要反驳,却见叶付提醒他:“少说话。”
得到大哥的训斥,叶从立刻闭上了嘴,并保持着几步之遥地杵在那,如同一尊雕塑一般。
叶从不再说话,叶付也一直保持警惕,于是接下来的一下午,阿言只能抬头看云。
很快,夜幕降临,村中诸人已齐聚一堂,而阿言孤零零地坐在墙角,甚至连叶付与叶从都进去了。
阿言觉得有些奇怪,虽说他们是绑的挺严实的,自己确实法轻易挣脱,但就这么笃定自己跑不了吗?
阿言向厅内望去,从黑暗里望向光亮处,每一张陌生的脸上都是陌生的表情,这些便是他原本的亲人一样的存在吗?
有点怀念啊,这种感觉……
在阿言思绪纷纭间,议事已经开始了,待堂门关上以后,阿言才敢解开绳子,悄悄凑到了厅外。
至于你要问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阿言是怎么解开绳子的,那自然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他怎么敢孤身潜入这里?
在下去之前,阿言在口中含了一截锋利的石片,便是用它割断了绳索。
等阿言凑到厅外,听里面的谈话,发现他们谈论的主要是关于对于自己的处罚。
“一定要杀了他!给冉婶报仇!”
“这么贸然做决定不好吧,我们还是先问清楚……”
“有什么好问的!除了他没有别人了!而且……”
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反倒是阿言这个罪魁祸首悠闲地听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最后,还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大家安静下来。
“所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冉婶之死,便用那小子的性命来抵,诸位可有异议?”
这是老村长的声音,阿言心中一惊,他有这么恨自己吗?完全看不出来啊。
老村长发话,下面顿时传来一群俯首异议的声音,阿言还从其中听出来叶从的声音,格外积极,不由得磨了磨牙,暂且记下了。
就在阿言期待有人反驳时,他听到了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温柔和煦,如同春风,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法忽视,娓娓道来,让人不由得顺从。阿言都不需要去看,脑海中便浮现了叶年那笑意浅浅的脸。
“此事尚且犹疑,望老村长莫妄下定论才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冉婶之死便是他做的,万一误判,岂不是罔断送了辜之人的性命?”叶年缓缓说道。
老村长冷哼一声,以一种强硬的态度说道:
“我村中这些年来,一直平安事,偏这小子一来,便发生命案,不是他是谁?”
“话虽如此,但既证据,不可轻判,而且至少也得查清他的目的。依我看,不如将他关在村中,派人严加看管,慢慢审讯,如何?”
此言一出,老村长沉默了,似乎是对此决定没有意见,底下的人更是一言不发。
“好。”只听得叶年轻描淡写地宣布,“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