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少知道内幕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这片子要就此搁置了,没想到导演能这么快拉来赞助资金,私底下的对此的相关议论也多了不少。
然论议论有多少,法西堤都没有被丝毫影响,依旧兢兢业业的当自己的小助理。
“卡——”
导演扬起手里卷成筒状的分镜本:“不对,这个地方还是不对。薛林啊,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地方你的感情应该要更愤怒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啧,怎么说好呢……”
算上这次,薛林已经是这场戏的第四次NG了。在此之前,他几乎每一条戏都是一次过的。他走到场边披上法西堤递过来的长款羽绒服,认态度良好:“抱歉,我的问题。”
导演摆了摆手:“给你十分钟调整状态。”
薛林应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剧本翻看起来,脸上的情绪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可法西堤站在他身后,却止不住的担心。
今天的戏是电影情节的高潮桥段。薛林扮演的年轻男人在放走那两个女孩子后,便坐在后车厢,看着天上的星星给自己点了根烟。
很快,他的同伙们便发现了那两个女孩子被他放走的事实。
煮熟的鸭子飞了,已经快到裤兜里的白花花的银子也没了,原因还出在自家内部的内鬼身上。那些人自然是气得够呛。
为首的男人破口大骂:“果然是从大学生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还他妈的搞起同类互助了是吧!怎么,觉得自己是在赎罪吗?我告诉你,就算放走了那两个女的,你的妈也永远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字字如刀。
年轻男人吐出嘴里的烟卷,没有任何犹豫,跳上去狠狠给了他一拳。
这是薛林在大山里的最后一场戏了,剩下的一部分戏份,只需要回到城市里补拍就行。
可薛林偏偏就在这最后一场戏上卡住了。
正如他自己所言,这个男主的身世和他实在太像了。尤其是这一段台词,比起在说男主,更像是在说薛林自己。
有时候拍戏需要投入感情,但也不能过度代入,会过犹不及。
薛林就处在这个过犹不及的境地里。
法西堤伸出手,轻轻的搭了下薛林的肩膀。薛林回神,转头对他笑了一下,用口型声道:“别担心。”
十分钟后,薛林上场,这一次他没在出任何岔子,在镜头里的表现几乎完美。
导演十分满意,抬手让其他工作人员继续下一场戏的布景,站起身走到薛林和法西堤面前:“接下来你们是怎么安排,是跟剧组一起,还是提前回去?”
薛林为了拍戏,在山里奔波了几个月,人都瘦了一圈,用不着他开口,法西堤已经先一步道:“我们提前回去,辛苦导演了。”
导演视线转向他,眯眼笑了笑:“提前回去也好,好好休息吧。”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压低了声音:“投资的事,多谢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随时找我。”
法西堤连声应好。
收拾行李的时候,薛林打趣道:“能得大导青眼的投资方不多,看来他是把你当成人傻钱多的二世祖,想要持续可发展的薅你的羊毛了。”
法西堤跟着笑了笑:“我也没那么傻的。”
薛林对此不置可否。
收完行李,时间也不早了,想要下山离开,也必须等第二天天亮了再说。法西堤本想回自己的房间,被薛林搂着略微挽留了一下,就很没原则的躺进了薛林的被窝。
大山荒僻,蚊虫也很多,但空气质量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躺在床上朝窗外望去,可以看见漆黑夜幕中闪耀的一粒一粒的星子。
明天是真的要赶很多路,因此哪怕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薛林也很克制的没做什么,只是搂着法西堤,闭眼听着窗外偶尔风吹过后,枝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怀里的身体翻了个身,用气音小声的问:“您睡着了吗?”
薛林用手掌心蹭了蹭法西堤的腰,眼睛都没睁,懒洋洋道:“没呢。”
“哦,”法西堤便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今天在拍那场戏的时候,您看起来很难受。”
薛林道:“有吗?”
法西堤道:“是我自己的观察。”
薛林笑了下,沉默半响,才重新开口:“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知道答案?”
法西堤连连点头。
薛林道:“那个问题,在今天拍戏的时候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我已经不在意了,但没想到,它的影响会这么深。”
法西堤伸出手,握住了薛林的手指:“可以和我说说吗?”
如果是一年前,薛林会想也不想的拒绝。
可现在,他只犹豫了一瞬,便开口道:“是有关我妈妈的。”
14.
薛林的母亲是被拐卖进大山里的。
穷山恶水多刁民,一整个村子的人狼狈为奸,只要被卖进去,那就永出头之日了。
一般的女孩子,在疯狂的殴打、囚禁、奸淫后,往往都会失去求生的希望。可薛林的母亲不同,她是个倔脾气,逃跑的次数不计其数。最后薛林的父亲只能给她的四肢脖子全拴上了链子,让她法动弹。就算如此,也没能压住她求生的强烈意志。
在这样的环境中,谈论“母爱”,是一件完全不可能、且十分可笑的事情。
薛林的童年,与书上所写的温暖与和谐完全沾不上边。他见过的最多的,就是那个男人举着拳头殴打母亲的模样,而母亲批头散发,原本清秀娟丽的脸上只有扭曲的仇恨和痛苦。
后来,母亲死了。活活绝食饿死的,被从小木屋里拖出来的时候,她的尸体瘦的就只剩下了皮包骨。
薛林好几次从梦中惊醒,都是那具灰白色的、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气的骸骨。
于是一个念头也控制不住的于他的脑海浮现——
他的母亲,应该是很恨他的吧。
他的身上也流着那个男人的血,真要论起来,他也是一半的帮凶。
小时候的薛林也想过要偷偷的解开母亲身上的锁链,将她放走。可那时的女人已经太虚弱了,哪怕解开了锁链,也法逃离这片大山。
最后,薛林只能能为力的看着女人死去。
那一幕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哪怕那个男人已经锒铛入狱,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也始终如阴翳笼罩在他的心上。
正因如此,那天借着微醺的酒意,薛林才会对着法西堤问出那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他试图从有过相似拐卖经历的人身上找答案,但,再相近的经历,也始终不是那个生下了他的女人。
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导演给他用来调整状态的十分钟里,薛林看着手中的剧本,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逃避了这么多年,还是被这个梦魇追上了。
冥冥中仿佛有宿命使然,该来的逃不掉。
他克制着自己的私人情绪,演完了最后一场戏,可戏演完了,他却没能从中走出来。
以前他都是声自问,可这一次,他说出了声,也是人生第一次,他将自己的心在另一个人面前敞开。
“你觉得,她恨我吗?”
薛林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等来回答,毕竟他为此迷茫了足足十几年。却不想法西堤听完后,想也不想的,立马就给出了答案。
“不恨。”
两个字落下,干脆利落。
薛林愣了好一会儿,才失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阿姨爱您,我也爱您。”法西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如果换成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同样的选择。
薛林弯了弯唇角:“是说自杀?”
法西堤道:“我那时候已经不可能离开了,可如果我活着,您也会因此受累,跟着我一起被束缚在那座大山里。”
薛林哑然。
他一次都没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问题。
他一直都觉得母亲是恨他的,母亲的死,也有他的误。否则母亲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推远,拒绝他的靠近呢?
可是,有时候,爱的表达形式不止是温柔和缓的。
法西堤说完以后,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合适。这可是关于薛林母亲的事,自己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啊。他抬起头,看了眼薛林的脸。
黑暗中,男人的轮廓有些模糊,隔了很久,他才开口。
“谢谢你,法西堤。”薛林道,“我开始觉得接受这个片约,是件很幸运的事了。”
14.
有些事情不必得到解答,但有些心结若不解开,便会成为一生的隐疾。
回去的路上,已压抑着阴沉了许久的天空,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负责开车的是叫做小方的男助理,他打开了雨刮器,带着几分诧异道:“下雪了,今年下的这么早啊。”
女助理道:“哇,是初雪哇,你等等,我要拍张照发朋友圈。”
男助理道:“初雪很有讲究吗?”
“有的呀。”女助理把相机从包包里拿出来,笑着说:“据说一起看过初雪的情侣,能够一直走到白头。”
保姆车后座,法西堤不自觉挺直了腰背,侧头看了一眼正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的薛林,有点犹豫该不该为了这一件毫根据的事情把人喊起来。
薛林倒是很自觉,睁开眼,将车窗降下了一点,雪花随着风吹入车内,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接了一片,递到法西堤眼前。
小小的雪花很快就化为了水迹,法西堤不由得微笑起来,手越过去,将车窗重新关紧。
车子一路驶向车站,转车后又要跑机场坐飞机,一番周折下来,真正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的事了。
法西堤累得够呛,回家后给母亲报了个平安,匆匆洗了个澡就一头倒进床铺,睡了个天昏地暗。
睡得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拱到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一条柔软又湿润的物什便舔上了他的脖子。
法西堤在睡梦中胡乱的推拒了几下,手腕却被捏住按在头部上方,下一刻睡裤便连着内裤一起被脱了下去。
前方肉棒被握住的刹那,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弹跳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窗帘是不透光的,拉的严实,也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亮着,多亏于此,法西堤看清了此时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正是薛林。
他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薛林握着他的肉棒,上下撸动着,见他睁眼,低声笑道:“醒了?”
法西堤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睁着眼随着身下的动作发出茫然的喘息。薛林便顺着他的脖颈向下,继续吻他的锁骨和胸膛。
直到双腿被分开,男人的大手覆着他的臀瓣开始揉弄,法西堤才堪堪回神,意识到一切并非是他的梦境,而是现实正发生的事。
阵阵快感上涌,他呻吟着蜷缩起脚趾,断断续续的喊:“薛、薛林……”
“在呢。”薛林温柔起来,连声音都好像能掐出水,“乖乖,别乱动,不会疼的。”
拍戏期间,环境条件各方面都不允许,他们都一直在压抑着欲望。此时回到了家,对彼此身体的渴望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法西堤的手腕被放开了,但他还是保持着双手举在头顶的姿势没动,他清楚的感觉到薛林的手指挤进了自己的臀缝,触碰到了他的后穴。
那两根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润滑油,按了两下,便破开穴口,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身体内部被另一个人打开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但一想到这个人是薛林,法西堤又情不自禁的放松了身体,穴口微缩,好像在催促手指赶紧进到更深的地方来。
薛林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前后同时安慰着法西堤的身体,等青年的后穴满是润滑油,能轻松吞吐三根手指,他才拉下自己的裤子,把早已蓄势待发的大肉棍掏了出来。
即便有润滑,也做过了充分的扩张,但毕竟是第一次被开苞的雏儿,再小心也还是免不去刚进入时的撕裂感。法西堤含着肉棒,泪眼汪汪的夹着薛林的腰控诉:“说好不会疼的,您骗我。”
薛林也是许久没开过荤了,身下青年的后穴又紧又窄又热,夹得他有点微微冒汗。他撤腰拔出来了一点,往两人的交合处又添了点润滑油,嘴上耐心的哄:“只疼一下,很快就好了。”
法西堤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难耐的往薛林的手上蹭了几下。
薛林心领神会,继续用手安慰起他前方勃起的欲望。观察到他已经没什么难受的表现了,才挺腰在湿软的肉穴里抽动起来。
怕润滑不够到位,会伤到法西堤,薛林添了好几次油,这会儿抽插起来,后穴和肉棒的交合处便一刻不停的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没干几下,法西堤就“啊啊”的叫着在薛林的手心里射了精,后穴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薛林缓下了动作,笑着吻了他一下:“怎么这么快。”
法西堤浑身都软了,只能用眼睛斜他一下:“还不是都怪您……一直往我那里顶……”
薛林道:“难道不爽吗?”
爽,当然是爽的,不然法西堤也不会这么快就射出来了。他用小腿蹭着薛林的后腰,眨着眼暗示道:“您可以进来的。”
薛林听懂他的意思,顿时感觉一股名火从小腹漫过,他道:“进得去吗?上次用手指你都疼哭了。”
“进得来的。”法西堤勾住了薛林的脖子,“我放您进来,但是您要温柔一点……”
薛林动了动腰,用龟头轻轻的蹭穴里那块软肉:“好。”
本就是在没有信息素影响下,强制的打开了生殖腔,被粗大的肉棒进入后,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之间调到了最为敏感的阈值线上。法西堤闭上眼,几乎能清楚的勾勒出深入自己身体的那根器官的形状和上面的每一根凸起。
薛林被身下青年那段紧致多汁的生殖腔道吸得头皮发麻,一边轻轻抽插,一边咬着他的耳垂小声道:“你里面真的好多水啊,乖乖。早知道根本也用不着那么多润滑液的。”
“您轻点儿……”被插入生殖腔,法西堤浑身的肌肉都酥的使不上力气,可怜巴巴的求饶:“要不、要不您还是拔出来吧。”
“迟了。”
薛林亲亲他的唇,加大了抽插的幅度。一开始薛林还担心法西堤会觉得太疼受不了,但他很快就发现身下青年的眼泪不是疼的,而是爽的,于是放心的大开大合的肏干起来,龟头深入腔道,直抵最深处的那个小肉腔。
这里就是青年用来孕育生命的地方。
一想到如果法西堤没有穿越,钻进这个神秘花园的就有可能是其他男人的肉棒,薛林不由得嫉妒心起,含住法西堤左侧的乳头,肉棒在生殖腔里进出的更加迅猛。
法西堤根本受不住,哭着断断续续的控诉:“啊、呜……啊……您答应过……啊……要温柔些的……”
“我反悔了,宝贝。”薛林将他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笑着道:“忍了好久了,让我痛快的吃一次吧,好不好?”
法西堤这会儿就是不好也得好了,被插入生殖腔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靠在薛林怀里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顶弄,前方的肉棒已经射了不知道多少次,把小腹弄得黏糊糊的,一塌糊涂。
薛林翻来覆去的把怀里的身体尝了三遍,才总算感到了一丝丝满足。他抽出肉棒,揉了揉青年已经红肿到没法完全合拢的后穴:“我抱你去洗澡。”
法西堤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连回答都没法做到,就陷入了漆黑的梦乡。
15.
几天后,电影剧组回到了城市,薛林过去拍完了剩下的场景,这部历经了许多坎坷的电影也算正式杀青了。
杀青宴过后,紧接着就是新年。
法西堤给中年女人打了一通电话,问她可不可以和薛林一起回去过年。
中年女人好像有些惊讶:“你成功把人追到手了?”
法西堤摸了摸鼻子:“嗯,我努力了好久呢。”
中年女人笑了笑:“好,那你就把人带回来吧,过年也能热闹些。”
法西堤想起之前薛林问自己的话,心里突然也有点没底。他走到书房,十分认真道:“妈,我真的是很认真在对待这段感情的,我认定了他就不会变了,绝不会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孩子的。”
中年女人似乎愣住了,电话那头停了好一会儿,才传出阵阵笑声。
“好的,好的,妈明白的。”女人笑得直喘气,“都什么年代了,你不愿意,妈怎么可能强迫你和谁结婚生孩子呢。只要你自己不会后悔,那就够了。”
法西堤心里一颗大石头落地,当天晚上,就和薛林说了去自己家过年的事。
薛林看起来很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除夕那天,他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跟着法西堤回了家。
年夜饭是薛林、法西堤、中年女人还有舅舅四个一起吃的。舅舅见到法西堤把薛林领回了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很热情的笑着和薛林打了招呼。
晚上,跨年的烟火点燃了大半边的夜空。
法西堤站在阳台上,薛林从背后抱着他。零点一过,棕发青年转过头,笑着道:“新年快乐!”
薛林也笑了:“新年快乐。”
他没有说,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不是独身一人迎来跨年的时刻。
春节随之而来的是贺岁档。薛林年中拍的那部商业片排的就是这个档期,本来纯粹是为了圈钱,但放映后出乎意料的口碑还不。
薛林带着法西堤去了试映会,入行这么久,他已经习惯在荧幕上看到自己的脸了,但法西堤还觉得挺新鲜的,晚上回家后做爱的态度都热情了不少。
初五后,薛林接到了林妙妙打过来的电话。
接通后,林妙妙的第一句话就是:“看热搜了吗?”
薛林主演的电影正在热映,这会儿他上多少个热搜都不奇怪,但林妙妙却为此特地打了通电话过来。他点开APP,才发现上热搜的不是自己,而是法西堤。
之前他们回来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给拍了下来,拍这照片的人也真是很能忍,一直忍到前段时间,拍到薛林带着法西堤去试映会的背影,才将这两组照片一起放了出来。
照片上薛林和法西堤亲昵又自然的互动,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他们关系不一般。同性恋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但明晃晃的被曝光出来的,还是少数。
评论区里的热评第一已经挖出了法西堤的身份: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子,娱乐圈巨头的亲侄子,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恶意立马开始漫延。有的说怪不得这人长着一副路人脸还能和薛林在一起,有的说薛林以色上位资源全是用身体换来的。
薛林工作室的公关已经第一时间下场控评,林妙妙打来这通电话,是想搞清楚薛林的态度,以明确接下来的方针。
一般也就两个选择,一,澄清后划清界限,二,把两人的关系往好友的方向带,反正都是同性。
薛林却哪个都没选:“你先把热度压下来吧。”
一起工作了几年,林妙妙立马看出了薛林心中的想法。她压低声音,警告道:“薛林,你的演艺事业这才刚刚开始。”
薛林道:“我和法西堤也才刚刚开始。”
林妙妙知道自己肯定是劝不了他了,叹口气,认命的工作去了。
热搜撤下后,热度也随之下降,但工作室却一直没法澄清,这让不少围观群众心里都犯起了嘀咕,难道薛林真的是个同性恋?
量公众号们也像是嗅到了肉味的鬣狗,疯狂的编排起薛林和法西堤的关系,论怎么说,都离不开他们是包养关系这个中心论点。
外界腥风血雨,薛林却岁月静好,该干什么干什么,跑宣发录通告,什么事都不耽误。法西堤就没他这么淡定了,消息曝出来后,好多之前剧组认识的人给他发消息,都不敢相信那个在剧组里天天忙前跑后的倒水做饭的小助理,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公子哥。
就连到电视台后台,都有人好奇的朝他看,也有不少人笑着朝他打招呼递名片,客气的不得了。
同年四月,一部名为《山林的拐卖片于各大影院上映。
这种题材的片子,在国内一向是叫好不叫座的,因为主基调实在太沉郁了,很少有人喜欢被电影的氛围一直压着往下看。
但《山林另辟蹊径,以一个荒谬的赌约为开局,剧情一路发展,轻松愉快,虽说后期也同样的沉闷,但观众的接受度明显高了许多。
当天票房收官后,薛林看着导演发过来的数据,笑着揉乱了法西堤的头发:“宝贝儿,看来这次你的投资不仅能回本,还能赚上不少。”
法西堤对此没什么概念,只是看着手机上不知何时又蹦出来的关于他和薛林的热搜,皱眉道:“要不您还是去澄清一下吧,这些人到处编排,实在太讨厌了。”
薛林笑笑:“澄清什么?”
法西堤道:“就那些说我和您有不正当关系的言论啊。”
“他们说的不是实话吗?”薛林搂住他,“我本来也就没打算把你一直藏起来。”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法西堤一直到六月的颁奖典礼上,才弄清楚。
数聚光灯和摄影机聚焦的舞台上,粉发男人西装革履,在主持人的道喜声中,走上领奖台,捧起了属于影帝的奖杯。
薛林笑容从容,在一番固定式的感谢词后,他话锋忽然一转:“不过,我最想感谢的对象另有其人,如果没有他,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我。”
法西堤在台下隔得远远的看着他,听到这句话,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女主持适时地递台阶:“那位是谁呢?今天有没有在场?”
“在场的。”茫茫人群中,薛林一眼就准确误的找到了法西堤所在的位置。他们隔着灯光对视,一瞬间四周竟万籁俱寂。
法西堤听到薛林一字一句,在数镜头面前,态度坦然:“那个人就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爱人,法西堤。”
明星在颁奖典礼上官宣,这可是极其少有的事情。一时间会场内陷入一片哗然。
法西堤却从薛林这高调的举动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的确,他们一个是没有背景的演员,一个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哥,地位上相差甚远,极不匹配。
但是,接下来的人生和时间里,薛林会如今天一样,用实力和荣誉垒起一道道台阶,最终站到与他相同的高度上。
当晚,几乎被轮到瘫痪的薛林的微博上,晒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两双手十指交握,亲密间。他们的名指上,镶着钻的银戒闪闪发亮。
下方配文。
与你的相遇,是世间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