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8动摇(h)(1 / 2)

瑞亚没想到阿比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瞳孔微缩,一时未收好情绪,慌乱在脸上浮现。

他没有回答,阿比特却已经从这瞬间的慌乱得到了答案。

他握着瑞亚的手,带着他走到了沙发前坐下,低头看着彼此交握的手,可奈何的感觉涌上来,便叹了口气。

瑞亚误会了叹气的含义,抿了抿唇,眼里有些不情愿,却还是道:“没有,我没有不喜欢您直播……”

他试探的去靠阿比特的肩膀,阿比特顿了下,松开手,转而搂住了他的肩。

宽阔的充满阳光的办公室,窗外隐约有新进军部的学生们交谈的嘈杂声,远处街道上的繁华景象,半空中的飞行器。瑞亚望着周遭的景色,也有点说不出的茫然,他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该怎么办,只能攥紧了阿比特的另一只手,却感觉手心里像是攥了一把沙,越用力,反而越快失去。

当初拿走阿比特的光脑,反锁房门的时候,瑞亚看着面前冰冷矗立的大门,心中一个声音笃定的告诉他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一只雌虫,到底要怎么才能独占一只雄虫呢?他只能,只能这么做……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瑞亚才慢慢明白,这样好像行不通。

他之前觉得自己可以受得住阿比特的冷漠和愤怒,觉得被打被骂是自己应当受的,没什么大不了。

可阿比特轻轻抱他一下,亲他一下,他就突然的受不了了。

瑞亚意识到,自己受不了阿比特的恨,也接受不了他不爱自己,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阿比特被关在他身边一点都不开心,很痛苦,且饱受折磨。

那天,柔软的床上,雄虫的视线冷冷的,说他硬不起来。

于是瑞亚感觉到了一种寒意,从骨髓的最深处漫上来。

那种感觉像是一双大手,将他对于阿比特的最后一点作用都被情的剥去,他再没有任何一点带给阿比特开心或快乐的能力。

那种力的滋味他没有胆量再尝第二次。

于是只能妥协。同意带阿比特出门,带阿比特来军部……

阿比特察觉到了他在发抖,反手将他的手攥得更紧:“怎么了?”

瑞亚抬起脸,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不喜欢您直播……”

阿比特道:“你不是讨厌别人总看着我吗?”

听他这么说,瑞亚一下子又纠结起来,抿起唇,最后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阿比特的眉头慢慢皱起来,紧接着又想清什么似得,笑了一下,眉头也松开了。他将瑞亚搂得更紧,低声道:“既然讨厌,那我就不播了。”

瑞亚闻言,眼睛一下子睁大,惊讶的神情掩都掩不住:“您……”

皇雌结婚前都会将对方调查个彻底,因此阿比特在直播上付出了多少心血,瑞亚是再清楚不过的。

正因为清楚,所以他再妒忌再烦闷,也没有说过“不要直播”的话。

他自认比不过。

可是,阿比特此时却说“不播了”,轻轻松松,仿佛放下的不是什么他付出了数年心血的事业,而是一样足轻重的东西。

瑞亚眸光闪动,咬了下唇,才犹豫道:“为什么?”

阿比特低头看他,见他好像真的不明白原因,好气又好笑,一用力,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抬头亲了亲雌虫的唇珠:“能为什么?直播又没有你重要,你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瑞亚愣愣的坐在阿比特的腿上,法用语言形容那瞬间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胸口与喉咙处不约而同地涌过了一股热流,陌生又滚烫,烫的他藏在肋骨血肉里的心脏又痛又痒,是从未有过的充盈感。

他有点难以置信:“真的吗?”

阿比特道:“真的。”

与其要他的雌君一直活在不安里,还不如他主动放手,方才他皱眉时,就是在心中衡量。当然,瑞亚的重要性可置喙的压过了直播。

既然想在一起,那就要彼此让步。不做直播,阿比特也有其他可做的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瑞亚见阿比特说的如此笃定,方才进军部起,心中不断浮现的后悔和烦躁,忽然就全都消弭不见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头低下去,去找阿比特的唇。

阿比特勾了勾唇,抬手按住了瑞亚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唇分,他们都有些气喘吁吁。

瑞亚靠在阿比特的怀里,闭眼半响,开口轻声道:“您不用放弃直播的。”

说完,又抓紧了阿比特的衣角,补充道:“但是您不能再和那些雌虫……连麦什么的……”

阿比特知道瑞亚心中在意的是什么,笑了笑:“反正我现在没有光脑,也播不了啊。”

瑞亚现在再听到他提起光脑,已经没了一开始那种抗拒的情绪,只是很复杂的看着阿比特,然后道:“您……再让我想想……”

这对他而言,像是一场没有凭仗没有退路的赌局。万一阿比特得到光脑后反悔离开他,他就会万劫不复。

之前瑞亚说出“不用放弃直播”,阿比特便知道怀里的雌虫已经领会了一点儿自己想要告诉他的东西。此时爱怜的亲吻他的耳垂,转移了话题:“别慌,不用急,带我去军部逛逛,好不好?我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瑞亚显然还是有点不安,或者说不信任他所说的话,但低头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还是点了点头。

实习期间,军部来来往往的虫族很多,五楼还算安静,但一下楼,就拥挤了起来。有些军虫是领着学生的,有些军虫则纯粹是来凑热闹,顺带看看这届学生之中有没有合适的雄虫能当做目标。

阿比特一离开办公室,就很自觉的将军帽给压得低低的。下楼后,瑞亚显然很不喜欢虫多的情况,转了个弯,领着阿比特去了安静一些的地方。

饶是如此,路上还是被搭了话。

那军雌穿着白大褂,见到阿比特,眼睛都亮了,凑过来,微笑着伸出了手上的光脑:“阁下,能与您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

他并不是很在意旁边的瑞亚,也没有自己突兀的自觉。在虫族,求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要看对眼了,情况不是特别奇葩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被阻拦。

阿比特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瑞亚,见他脸都黑了,看着军雌的眼神简直能杀虫,觉得可爱,笑了笑。

不想这个笑让军雌以为自己有机会,忙将手上的光脑又凑近了些:“之前我在军部好像没见过您。您是新来的吗?我一般都在第二医务室,欢迎您随时过来……”

说着,他抛了个媚眼,好像在暗示什么暧昧的事情。

阿比特见瑞亚的眼睛都快冒火了,赶忙后退一步,绕开军雌走到了他身边,嘴巴紧闭着一言不发。

那军雌眼里有些茫然,看了看阿比特,又看了看瑞亚。

瑞亚忍着怒火,勉强弯了下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他不会说话。”

军雌听了,有些可惜的“啊”了一声,打量了下阿比特的身体,吞咽了下,不甘心的又道:“不会说话也行啊……”

瑞亚本该更生气,唇角的笑容却加深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其他事。”

军雌犹豫着还在看阿比特,阿比特则看了一眼瑞亚,想了想,干脆一言不发,沉默的快走两步,决定先去前面那段走廊等瑞亚。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他离开以后,瑞亚又和那军雌说了几句话,便分开了,看起来还挺和睦。

不过瑞亚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见了,转变为一种阴恻恻的恼怒,嘴里重复着:“第二医务室……”

他走到阿比特身边,那种恼怒的表情才褪去:“您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愿让其他虫看着您了吧。”

阿比特从小到大,被雌虫告白的次数简直不计其数,写到纸上能写一大长卷,刚刚的情况也遇到过很多次,早就习惯了,心里连涟漪都没泛起。

他借着身体的遮挡轻轻捏了捏瑞亚的手心。

瑞亚却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视线稍稍游离,小声的问道:“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握着您的手,您也是那么看我的吗?”

阿比特挑了下眉。

瑞亚道:“和其他雌虫没什么差别。”

阿比特懂了,转头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其他虫族,便低头吻了瑞亚的唇,好笑道:“就算你是皇子,我也不会让一只我不喜欢的雌虫一直握着我的手啊。”

瑞亚嘴唇张了张,像是傻了一样,瞪着阿比特:“您喜欢我?”

阿比特:……

他听到这四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误。而瑞亚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很傻,却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您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

阿比特头一次想要骂瑞亚,他扶着自己脑袋上的军帽,叹了口气:“我就是再所谓,也不会娶我不喜欢的雌虫。”

他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大家都默认知道的事,何况结婚后,瑞亚也从未表现出任何怀疑的迹象。却不想瑞亚在这会儿竟然问出这种荒唐的问题,阿比特才意识到他俩从根上就了。

在哭笑不得的情绪中,瑞亚却显然很开心,方才的小插曲带来的阴郁也散去,唇角勾起,笑容真切了许多。

他看出阿比特神情微妙,连忙识趣的移开了话题,带着阿比特到了最底层的训练场。这里十分安静,器械也很旧,一扇门对着军部里,另一扇门开在外面的庭院,是一条小路。门口坐了个中年雌虫正在打盹。

瑞亚小声对阿比特道:“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训练的。”

周围没虫,不给说话的禁制自然也不管用了。阿比特道:“你小时候就进军部了?”

“懂事就来了。”瑞亚抬手摸了摸面前的玻璃墙,看着上面不明显的短小划痕:“皇家的雌虫是要做表率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那么小的孩子,就要背负起那么重的责任和担子,过得想必不会轻松。阿比特问道:“是不是很累?”

瑞亚摇了摇头:“最累的不是训练,也不是学习,而是……”他脸上闪过一丝类似挣扎的犹豫,放在玻璃上的手慢慢滑落:“而是,我是二皇子。”

虫族帝国将来是属于大哥瑞肖恩的,其余好的东西也一定要秉承着谦让的美德捧给弟弟拉斐尔。

因为他是弟弟,也是哥哥。

这便是二皇子瑞亚自幼以来在皇宫里受到的熏陶教育。

二皇子真的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不上下不下,虽贵为皇子,却在不被关注,也不被看重。

如果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是个没什么野心和本事,只想着混日子的雌虫也就罢了。

可惜瑞亚既有野心,也有本事,自幼参军,战功累累,从懂事起便一直抬头望着自己脑袋顶上那个虫皇的位置。偏偏瑞肖恩比他更加优秀,拉斐尔也比他更讨虫皇喜爱,虫皇又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瑞亚每每有什么动作,都会被压下来。

渐渐的,他明白了,单纯凭借努力是不行的,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瑞亚有歪心思,且只要能达成目的,根本不在乎对,虫皇大概也懂,才会跳过大皇子,第一个给他找了雄主。

不得不承认,虫皇的眼光毒辣,阿比特的确成为了限制住瑞亚的一道关口。

瑞亚看着训练场,目光有些怀念。阿比特却想起了前世瑞亚反叛的事,心中五味杂陈。他道:“如果有机会……”

他还没问完,瑞亚便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笑了笑,眼里尽管有失落,但也很坚定:“雄主,我有您在就足够了。”

他们为了彼此,都愿意放弃曾经最放不下的东西。

阿比特也笑了下,伸手想要搂瑞亚,不想手掌刚搭上他的腰,身后便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二哥?”

他们都被吓了一下,阿比特收回手,低头扶住帽檐,瑞亚则轻咳两声,转身去看。

只见四皇子拉斐尔正迟疑的看着他们:“二哥。”

瑞亚定了定神:“拉斐尔,你怎么在这?”

拉斐尔道:“我刚刚去了一趟皇宫,雌父让我给你带话,让你去皇宫一趟。我问了其他虫,他们说见到你带着下属往这个方向走,我就猜你在这里。二哥,这位……”

他的视线落到阿比特身上,又看向瑞亚,显然以为二哥是偷偷在这里和雄主以外的雄虫幽会。

阿比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弄得像前世一样,直到葬礼他们这哥夫和小舅子才第一次见面,便转过身,正对着拉斐尔摘下了帽子。

瑞亚见状,轻咳一声:“这位是我的雄主,今天是来军部参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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