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给杨子易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
而乔婧珺的父亲给杨子易的感觉，却像是一个肾虚到极致的普通男人。
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仿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说实话，杨子易见过虚的，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虚的。
“丫头……”虚弱男子有气力道，“你的脚，该洗了。”
自从13号线开通以来，乔婧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到13号线某个站的站台候上一整天，等待着父亲的出现。
直到今天，她终于等到了多年不见的父亲。
然而乔婧珺万万没想到，父亲和自己相见后说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嫌弃她脚臭！
“脚臭怎么了？我找的男人，就是喜欢闻我的臭脚！”乔婧珺骤然爆发，直接把肉丝脚丫伸到了杨子易的脸上，大拇指使劲往杨子易的鼻孔里塞，言行举止简直就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女，“我就是故意不洗脚！你躲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的男人？”
虚弱男子脸色一变，死死盯着杨子易。
杨子易感觉对方的眼里充满了审视的味道，仿佛是在看着一名罪犯一般。
拜托，你们父女俩斗气，怎么都要拿我开刀啊！
我招谁惹谁了！
杨子易欲哭泪，急忙站起身子撇清关系：“没有没有，我一直都没同意，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你没同意？”虚弱男子的语气愈发寒冷，“你的意思是，你瞧不上她？”
杨子易在心里怒骂。
你这痨病鬼！
我说不同意，你说我太膨胀认为她不配！
我要说同意，你肯定又怪我抢了你的心肝小宝贝！
TMD，老子怎么说都不对！
杨子易尴尬笑道：“叔叔误会了，其实是我自惭形秽。”
虚弱男子冷哼一声：“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我劝你离珺珺远点，珺珺的男人必须得是一方霸主，你要是敢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杨子易心想，就你这病入膏肓的模样，我要是真的对你的女儿有什么想法，估计你现在都凉透了。
乔婧珺听出了她老爹话中有话，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快死了？”
虚弱男子苦笑着点了点头。
“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想告诉你我已时日多，顶多再坚持一个月，我就得去地府报到了。”
乔婧珺一直盼着父亲去死，可当她真的听到父亲快要死去的消息时，心中不仅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万分痛苦。
虚弱男子继续道：“这段日子，我反复思考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你。直到刚才我才做出了决定，认为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乔婧珺屈膝坐在长凳上，将脸埋在了两腿之间。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你杀死了妈妈。”
虚弱男子摇了摇头：“你所知道的，只是我们想让你知道的，实际上并非如此。”
乔婧珺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泪水，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