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老师对不起！蘑菇老师对不起！”波丽站在一号小天使的翅膀上一个劲儿的鞠躬，转头问起一号小天使，
“蘑菇老师原谅我了吗？要不要我给插回去啊？”
“蘑菇老师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只有感受到魂灵的时候和即将死亡的时候才会苏醒。”
“魂灵是鬼吗？”罗毅从蘑菇上跳下来。
两只小天使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到“什么是鬼啊？是魔鬼吗？”
“魔鬼？我的意思像我们这样的人，死去会变成魂灵吗？”罗毅又问道，一脚踩进紫薯泥一样的土里。
“不是不是”一号小天使摇头，“魂灵是一种心念，物品也可以拥有心念。”
二号小天使把罗毅捏了起来，抖了抖，“如果你们有天要离开的话，可以留个心念跟着我们，化作你们的魂灵。如果有天我们也离开了的话，魂灵就会回到这里，受到荧光蘑菇的指引，回到他们的故土。”
雨有些停了，波丽和罗毅一路坐在翅膀上晾干衣服，远处的丛林里有一片镜子一样的湖泊，镜子里云开月明。
“快到了！”二号小天使激动得跳了起来，“你们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有着一条断崖似的裂缝，把月亮劈成两半，杂草沿着缝隙疯长，“从天门进去，那边就是地宫入口了！”
“这一路好顺呐！”一号小天使也欢欣雀跃起来。
听到这一句话，波丽心里大叫不好，这个笨蛋小天使，他听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不要高兴得太早”
有时候往往不那么期待和顺遂的事情反而最后会发展得更合心意。
波丽是有所预见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阻挡他们前行的竟然是————一只蚂蚁。
波丽看了眼面前只有他一半大的蚂蚁，又看了一眼比蚂蚁不知道还要大上多少倍的小天使，“怕什么呀？你一脚能给他全家都踩死！”
一号小天使有些发抖，“蚂蚁非常喜欢吃蝴蝶卵的！”
罗毅叫小天使蹲下，跳到地上，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是蝴蝶吗？小天使”
二号小天使看着那蚂蚁搓了搓手，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我们的老师是蓝翅蝴蝶。”
“那你们怕什么？”波丽有些不解道。
“因为其实我们就是我们老师啊”一号小天使也有些疑惑的解释道。
“我们只是基因纯化出来的老师，我们用十二次季节的轮换学完老师一生的知识，成为下一代念咒师。”
波丽感觉残忍得有些害怕，在他们口中说来却如此冷漠和平和，他忽然明白，在如此原始的丛林、群山与沙漠，不消城是如何发展得这样繁荣。
“念咒师是只有一位吗？那你们有那么多的学徒”罗毅指的是在宫殿里看到的那四个。
“我们最后会把对方吃掉。”一号说道，“然后成为最伟大的念咒师。”
“梅丽耶妲会给我们再次进行分化。”
波丽第一次从罗毅的眼神中看出怜惜和不忍，虽然是他们最开始救了小天使们，但是却是小天使帮助他们更多。
罗毅前进了半步，回头道，“我给它引走，你们绕过去，我们在前面会合。”
“不行！”波丽叫住了他，“我跟你一起”这种陌生的环境他怎么能留罗毅一人只身犯险，他波丽就没做过这么不爷们的事儿！
“都说了我来罩着你”波丽站在小天使肩膀上想一个飞身跳下去，单膝跪地那种，看了看高度，腿有点发软，气势松懈下来。
“内个”波丽拍了拍一号，“先放我下去。”
“没必要，小宇哥，一只蚂蚁而已，虽然我现在个头小了点。”罗毅抬头望向他。
“那你迷路了怎么办？你还没草高呢？”波丽踩进柔软的土壤里。
“那你把刚才的菌丝绑我身上，这样我身上就有个光点，你们好找到我。”罗毅抽出菌丝就要往自己手腕上绑。
“屁！那也不行，你懂什么叫爷们吗？我能放你一个人去我还是个男人吗？那太怂了！”波丽从他手腕上扯下一段，绑在自己手上，“看什么看？走吧！”
“小宇哥！”罗毅又叫住他。
“别废话了，蚂蚁大爷等很久了。”波丽打断他。
“小宇哥！”罗毅又跟了上来，“那不叫‘爷们儿’，那叫——勇敢。”
“我是说，你比我想象的勇敢。”
波丽很是受用地被逗笑了，“爷还有更厉害的”
随便在地上找了颗小石子，比他们现在个头小得多的石头还真是难找，都快就剩土渣子了。
波丽扯了手腕上的菌丝，拉了拉，还挺有弹性，瞄了一眼远处的蚂蚁。
距离很远，那很好。
波丽在手中把石子儿轻轻一抛，扯了菌丝弹出去，抽在石子儿上，瞄着那蚂蚁正蠕动的嘴巴就弹了出去。
“跑！”波丽看都没看蚂蚁就拉着罗毅就往草丛里跑去。
百步穿杨，他波丽发发必中。
一排排草根因为雨水的积压凹成沟渠，波丽感觉他们就好像跑在早熟的稻田里，被激怒的蚂蚁拨开草丛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好像课堂上被他用弹弓打了屁股的化学老师。
可陈安思呢？你和你的x在哪里？
很快，波丽的体力不及罗毅，变成罗毅扯着他往前跑。
蚂蚁爬行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由于他们现在个头太小了，还是没有拉开距离。
草丛深处不知道那个方向响起来蟋蟀的“蛐蛐”声，好像不论怎么跑，那声音就在他们身边。
“快出去！”波丽大叫着，“一会儿听久了我们该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