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汝忍着恐惧和泪水，冲下楼。
江书衍震惊了：“云念，就这么任由她下去送死吗，这样我们能通关吗？”
万一直播又重置了怎么办？
云念沉默了会儿，才答：“试试吧。”
她也不敢做出什么百分百的保证。
谷莺歌：“刚才那个在操场帮我们阻挡鬼怪的白色身影我也看清了，就是顾常汝没。”
张梦舒拧眉：“顾常汝？”
她们几个当时被吓得不轻，没注意看那个白色鬼魂到底是谁。
“是她。”
云念点头，有了个大胆猜测。
“或许，现实里的顾常汝已经死了。”
她的鬼魂帮我们，是为了解脱吧。
卢茶听懵了：“什么意思，顾常汝已经死了？那我们一直保护着的到底是谁？”
谷莺歌也懒得多做解释：“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走吧。”
几人赶到楼下时，顾常汝已经站在宿舍的门前，整个人都震颤着，被恐惧和后悔包裹。
门外的白清瞳和唐继修还在努力想冲破门的束缚，攻击顾常汝。
“对不起。”
两个鬼魂听不懂，专注的扒门。
铁门被她俩扒得哐哐作响。
江书衍：“那扇门不会被弄开吧，看着还挺破旧的。”
云念：“如果门被推开，我们还是要冲下去保护她，避免直播重置吧。”
其他人点头。
顾常汝忽然哭得不能自已，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对不起，唐继修，我不该害死你的，你还有家人有朋友，你还是班长，同学们都喜欢你。
老师喜欢你，你成绩也好，未来肯定有出路。”
她泪雨滂沱的看向白清瞳。
“白老师，我对不起你，因为你发现了我的事情，想挽救我，我却以为你要揭发我，在我父亲的授意下将你杀死并伪装成自杀。
对不起，我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她的心好像忽然被打开，兀自的说了很多话。
“我每天把自己弄成一个神经质一样的不良少女，只是想让我爸爸能关心我重视我一点，谁知道……我最后竟然真的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我想赎罪，因为一场车祸，我犯下的，引得那么多人为之丧命，我觉得浑身好冷。”
她第一次袒露心扉，把很多触及人心的话说出来给大家听。
但是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
在从前，她是个倔强并且从来不会去道歉的人。
可如今因为她，让这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她也终日活在惶恐之中。
太痛苦了，她想解决这一切，摆脱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我愿意去自首，也愿意把真相告诉所有人，或者以死谢罪，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伤害别人了。”
门外扒拉门的声音逐渐变轻。
“我想结束这一切，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结束我的生命，能结束这一切吗？”
门外拍打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不能。”
顾常汝抬头，猛然发现门外站着的两个鬼魂，已经变成了唐继修和白清瞳生前的模样。
正常人的模样。
唐继修目光沉沉，但是只是疏远，却不似之前那样恶念滔天。
“你得太离谱了，死了太便宜你了。”
众人终于看清了白清瞳那张脸。
温婉、知性、美丽。
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根本不像那只断头的红色高跟鞋鬼怪。
她唇边莞尔，只轻轻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