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驸长舒了一口气,收回了颤抖的手,他瞥了眼暗卫,暗卫旋即将门重重踹开,纷纷涌入。
他在门口又顿了顿才执剑走进去,步子沉得像是陷在沼泽里。
“啊——”
听着一声尖利的女声,齐盛驸才抬眼瞧去,却见小婵与元柳卿只穿着肚兜,两人对坐往身上涂着什么。小婵正对着他们一行人,见这么多男子进来,被吓得魂飞魄散似的,惊惧不已,忙伸手遮住自己的春光。
齐盛驸意扫了一眼,瘦瘦小小的,和寻常女子没什么不同。
元柳卿背对着他们,许久才微微侧过头,精致的侧颜满是风情,可她的眼里却有一丝不屑,“既然是王上,何故半夜引这么多男子来臣妾这里?”
说着,元柳卿又转过身来,将小婵紧紧护在身后,嗔怪道:“你们这是要将本宫看个精光?”
暗卫们有些惶然,忙将脑袋转到别处。
齐盛驸还没从眼前的讶异中缓过来,他直直盯着元柳卿桃色肚兜上的金丝牡丹,那牡丹开的那样绚烂,那样鲜活,仿若是一朵真花似的勾引着他的目光。
他瞥见她的两个乳头将肚兜顶起两处,他咽了咽口水,逐渐回过神来。看着那几个暗卫,没由头的一顿恼怒。
“滚出去!”齐盛驸大喝一声。
暗卫们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离。元柳卿拍了拍小婵的手以示安慰,她对上齐盛驸的眸子,冷然道:“小婵要起身穿衣,王上不回避回避吗?”
齐盛驸陡然冷笑了一声,“本王需要回避?”
“小婵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怎能平白故被外人看了去?还是说,您是想纳小婵为妃?”元柳卿眼里弥漫起倔强。
齐盛驸有些语塞,恨恨地别过头去。
小婵担忧地看了眼元柳卿,见她面色如常,忙起身穿衣就要离开。
“小婵,别忘了放小猫出笼子。”元柳卿对着她的背影又说了一句。
小婵回首犹疑地看了看元柳卿,随即像明白了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
齐盛驸见小婵离开,复又向元柳卿走去,他靠近她,放下了手中的剑,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开口道:“王后又演的什么戏?”
元柳卿抬了抬头,眸里已经闪起了泪花,郁然长叹一声:“臣妾不明白,臣妾需要演什么戏?”
齐盛驸怔了一下,寒意却并未减退,“小婵一个宫女,上你的床做什么?”
“臣妾身子疼,总是莫名地出些淤青,前几日像太医求了药,每日都需要小婵为臣妾涂药,”元柳卿似是凄婉万分,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王上您带着兰妃出去踏青,臣妾心里也孤单啊。臣妾嫁来之野这么多年,早已把小婵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与妹妹同塌而眠,互诉神伤,有何不可?”
“当真如此?”齐盛驸似乎并不相信,探究地挑了挑眉。
元柳卿亦不甘示弱,“不然王上以为是什么?”
齐盛驸哑口言,他复杂地看着元柳卿的神情,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元柳卿别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他凛然一滞,满是欺绝地将她从床上扯到地上。
裸露的双腿重重摔在地砖上,元柳卿吃痛不已,闷哼一声,怨怼地看向他。
齐盛驸没理会她的眼色,只是摸着床单,一点一点地感受着什么。
元柳卿见状有些心慌,她握着拳,长长的指甲嵌进了手心,冷汗从她的脊背顺势流下,她强抑着声音中的害怕,厉声道:“王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齐盛驸微微一顿,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慢慢转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王后,忽然有些恍惚。
他打量起此刻破碎的她,竟然有一种毁掉她的感觉。
“延福殿的侍卫呢?”他的声音沉得仿若腊月寒冰。
“臣妾准许他们休整。”她说得那样坦然自得。
他慢慢靠近她,伸出手将她拉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由着他来了。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咬破了她的嘴唇,似乎是甜甜的血腥味。
旋即,他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她逐渐不能呼吸了。
“你求本王放过你。”齐盛驸咬牙切齿地说着,眼里都是冷漠。
元柳卿不愿求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后身子软了下来仿若一潭死水。
齐盛驸气极反笑,“好!很好!”
掐着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她痛苦地哼了几声,五官怪异地扭曲在一起,她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要掐死她的男人。
他一定知道了。
这条贱命就如此吧!
恩郎裆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的双眼布满红血丝,枯槁中已经失了精神。
只一会儿,两眼一翻,她不再出声了。
齐盛驸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手,愤怒和悔恨如春藤般综复杂地盘绕进他的心间。
“王后,王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来人啊!传太医!”
她没有呼吸了。
他慌忙掰开她的唇,一口一口地为她度着气。她静悄悄地躺在床上,轻轻闭着眼睛,静得犹如一幅画。
他身上从头到脚的力气全部化成一股股热汽,从嘴里度给她。如此重复许久,太医来时,她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
他心下释然,竟觉得万幸。
月亮西斜,草木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他颓然地走出延福殿,心下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