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兴家目光闪烁不定,额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往下淌,迷的他睁不开眼睛。
“小姐,我知道账本在哪里,您稍等片刻。”
说完,秦回转身上了四楼。
花兴家来回绞着袖中的双手,秦回一定是在诈他,账本他藏得这么隐秘,谁都发现不了。只要他咬死不说,谁也不知道香茗居每年盈利多少。
香茗居这死肥婆想收就收回去,反正他手里有银子,再开一家完全不在话下。
这么一想,花兴家淡定了许多。
沈卿苒也不急,她看了眼围着她的那群护卫,护卫们知道她是香茗居的主子后,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
她搬了把椅子坐下,手指敲打在红木桌上,一下又一下,花兴家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秦回抱着一摞账本回来了。
“小姐,这是花兴家就任香茗居掌柜的全部账本,请您过目。”
花兴家瞪大了双眸,怎么会,他明明藏得那么严实,秦回为何会知道账本在那里。
沈卿苒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她每看一页,脸色就沉一些,到最后,她的脸色差的像冰霜一样,让人颤抖。
四年,花兴家私扣了香茗居一万五千六百三十二两银子。
她把账本往地上一摔,“花掌柜,这些账本年年盈利,怎么和你交到我手中的完全不一样?”
花兴家的脸霎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
那个臭女人,竟然和他谎报军情,什么草包,什么废柴,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
“花掌柜,看在你是花姨娘弟弟的份上,我给你三天时间补齐这一万五千六百三十二两银子,若是少一分,咱们就官府见。”沈卿苒特意加重了花姨娘这三个字,为的就是提醒众人,花姨娘和花兴家的关系。
报官只是个噱头,就算把他告到了官府,花姨娘还是能洗净自己的嫌疑,她的主要目的是要让花兴家还银子。
为了防止花兴家逃跑,沈卿苒道:“赵清,这三天务必要寸步不离的跟着花掌柜,不要让他有什么闪失。”
秦回一脸欣慰,那时他也去找过大小姐,可连尚书府的门都还没进,就被刘管家赶了出来。
刘管家告诉他,现在府中花姨娘当家,如果不想死的太难看,就不要得罪花姨娘。
华欣早年间难产而死,一尸两命,秦回对活着没什么兴趣。可他怕自己死了就没人守着香茗居了,夫人信任他,才把香茗居交给他看管,他不能对不起夫人。
望着茶楼不像茶楼,妓院不像妓院的香茗居,沈卿苒叹了口气。镇安侯府本就树大招风,这里的事再捅上去,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