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瓷器的颜色和质地,随便拿出一件放到现代,都能卖个几千万。还有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莹白如玉的珍珠,名人古画,金银摆件,应有尽有。
在嫁妆单子上看是一回事,置身其中又是另一码事。难怪沈庚礼和花姨娘死死咬住原主母亲的嫁妆不放,搁谁谁也不愿放手。
每次听到别人说,谁谁谁眼中有光,她还不信,现在不用镜子照,她都知道自己眼里闪着金光。
我们要相信光,金钱的光。
若不是有人在场,她真的想在每个箱子里滚几圈,谁能懂她发财的心。
待开到第十二个箱子的时候,沈庚礼的眼神变得晦涩不明,贾师爷似乎早有预料,把剩下的箱子全部打开,竟然都是空的,要不然就只剩了个底,顿了顿,边念便让身后的小徒弟记。
“少名画八骏图一幅,溪山楼观山图一幅,游春图一幅,黑漆描金镜奁一座,碧玺螭龙纹胭脂盒一个,黄金两箱,白玉观音像一座,另外还有......”
沈庚礼越往后听越恼火,少的这八箱嫁妆,他充其量只拿了五箱,府中不缺花姨娘吃喝,她竟足足用了三箱。
“沈尚书,少的这八箱以金子来补的话,共需八万六千两黄金。”
花姨娘翻了翻眼皮,便要晕倒,以前这种方法她百试百灵。
但是这次,沈庚礼没忍着她,对站立在两侧的婢女道:“如果花姨娘晕了,就请大夫来为她扎针,好叫她清醒清醒。”
花姨娘哭诉道:“老爷,那几个箱子原本就是空的。当初夫人的嫁妆抬到我这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我一分都没动过,一定是侯府多写了。”
这么多嫁妆,杀了她也赔不起。侯府之人就是小肚鸡肠,连嫁妆都要列册子。不过原先那本她早已销毁,只要咬住侯府这本有问题不放,谁都奈何不了她。
“哦?姨娘的意思是我伙同镇安侯府一起污蔑你?”沈卿苒望着贾师爷,认真道:“贾师爷,外祖母告诉我,由于母亲的嫁妆数量庞大,当时一共列了三份。尚书府一份,侯府一份,天府备案一份。花姨娘认为我们诬陷她,您不妨差人去天府跑一趟,查明真相。”
“够了!”
沈庚礼阻止沈卿苒说下去,陈妈妈下毒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若嫁妆的事再传出去,他的官还做不做了。
“贱人,我真是太过相信你,没想到你敢私自挪用夫人的嫁妆。限你三日之内,乖乖把嫁妆补上,不然就送你去见高大人。”
沈庚礼一巴掌甩到花姨娘的脸上,希望她识相点,乖乖把这事咽下去。
话落,弹了弹袖子,引领着贾师爷出门。
花姨娘被打的头晕眼花,坐在地上好久都没缓过神。
沈卿苒越过花姨娘,直接和明月,寻雪一起把箱子搬回紫荟苑,这么重的箱子,她一个人能搬得动两个,再次让贾师爷叹为观止。
有大理寺的干预,第三日一早,一箱箱金子就被抬到了紫荟苑。
一锭金子五十两,沈卿苒足足数了一上午,太阳当空,沈庚礼就这么看着,他还能缺她的金子不成。
现在的沈庚礼全身都不舒服,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家业,全部都付诸东流了。
为了还宁芸晚的嫁妆,他还把城中的好几处庄子和商铺都变卖了,要知道那几处庄子和商铺,一年统共能盈利七万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