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殿下所说何事。”
玉子墨咬了咬唇,偏过了头,明明一脸不高兴,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有多诱人。
顾惜朝一边向他行了个更深的礼,一边拽他衣袖:“我的我的,子墨你消消气,道过千万次的歉了,你原谅我吧,实在是怪我喝多了,那会儿蓸学士好不容易对咱们放松一次,你那天不也喝多了么。再说了,咱们都是男子,同榻而卧也......”
玉子墨实在不愿再听下去,不然那夜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他甩开了顾惜朝的手,神情愈发冷漠几分:“端王殿下如此尊贵的身份,我也不敢再有怨言,还请让我回家。”
顾惜朝像是黏糊糊的桂花糖似的,又上前一步靠了上来,他皱起眉说,“在曹学士那里求学,向你们隐瞒身份,是我不对。但那夜我真的没对你做什么,似乎只是唇不小心擦过了你的耳垂,衣衫不整领口大开也是不小心所致......”
“殿下!请自重!”玉子墨白皙的脸瞬间通红一片,声调都提高了些。
顾惜朝见自己似乎把人惹恼了,脸上赔笑着低声又开口,“子墨息怒,酒量浅是我,我不该多喝。但第二日蓸学士带着他们推门直接进来,这个真不能怪我,你我都想不到他们连门都不敲就......”
提起这个,玉子墨胸口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半夜醉酒误闯入我卧房,若不是你敞着衣物还将我抱...第二日怎会被曹学士看到,怎会让其他人看到,又怎会让今安......”
提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的住了口,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和这个登徒子说太多。
顾惜朝的手紧了紧,但脸上依旧笑得满面春风:“是,我的。”他抬抬手,本想将玉子墨肩上的落花拂掉,可对方却不经意躲开了。
“好了,端王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家,明日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就不打扰殿下享乐了。”
顾惜朝没说话,笑容却是更深了几分。
玉子墨看他这副表情,以为又要作什么妖了,正想开口,顾惜朝却从袖中忽地掏出来个什么,他往玉子墨面前一递:“喏,这个你拿着,多谢你为我做的画,簪子归你,黄金归你姐姐。”
“我不要,画你扔了吧,殿下这东西太贵重,我不配。”
玉子墨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步,接着抬脚就走。
顾惜朝被噎的半晌说不上来话,等他反应过来玉子墨都快出了裴府大门,他气呼呼吼了声:“不要便不要,就当本王刚刚是闲出屁了!”
玉子墨连停顿都没停顿,直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柳翩翩!”顾惜朝出了偏院儿,又是一副昂首挺胸的放荡模样“过来陪本王喝酒!”
裴府这一场宴会,算是有惊险度过了。
玉子墨整夜都睡得不安稳,总是想起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也总是想起陆今安。
第二日午后,他依旧是往常时间到了御史府。
可还未进书房,便被管家拦住,说什么昨夜没来陪御史公子夜读,这个月的月钱没了。
玉府虽说落败了,玉子墨也是知礼识礼之人,但道理总是要讲的。
他行了个礼,问道:“敢问管家,从我来御史府被聘为陪读之后,从未有过一条规矩说半夜还要来陪读,既没有的规矩,何故要扣我月钱?”
那管家把头抬的老高,用鼻孔看人似的,手上抚着自己嘴角一颗黝黑的痦子:“我们公子这次的贡院会试又是倒数第一,你既然身为公子陪读,怎一点作用没有?定是你偷奸耍滑,来我们府上混月钱!”
接着又睥睨了一眼面前眉目如画的那张脸,吞了吞口水:“哼,知道你长相俊美,可你休想凭借自己这副容颜爬上我们公子的床,还好御史大人早早嘱咐提防着你,不然好好的公子都被你带坏了。”
玉子墨深知,御史大人以前受了自己父亲不少训斥,所以现在借着管家来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