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请留步。”高立有点着急,站起来抓住童言的衣角。
童言疑惑的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我还没有说清楚吗?”
“是我还没有说清楚。”
“哦。”童言看她一眼,“可我不想听了……”
“娄小姐给他多少资源,给他处理了多少麻烦事;这几天,在他评奖最关键的时候,花了多少钱把热搜压下去。而你呢?你又能给他什么?他以后要走的路,你一点也帮不上他。你会什么?会给他找麻烦?让他一直给你收拾烂摊子?”
童言嗤地笑出来,这些事情是一个女朋友该做的吗?娄小姐是签艺人还是找男朋友?
这些话童言不打算说,她不想跟眼前这个人沦于辩论。她不想跟这些人再有瓜葛,她只想走。
但高立没打算放过她,她仅抓住童言的一片衣角,童言却怎么都挣脱不出。娄小姐的助理,身手不会比吴泽恺差。
她继续说,“童言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跟你在一起除了会闹出负面新闻,浪费资源,自毁前途之外,他得不到任何东西。你不能在事业上帮他,却一直在利用他,拖累他。如果你对他还有半点可怜,也知道你放手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他用他的事业在为你买单,任你胡闹,你又能给他什么?你真的忍心看一个有前途的演员,毁在你的手上吗?”
虽然是问童言的,但她没打算听她回答,又说:“也许他能够拼了自己前途陪你玩,你们两个一贫如洗的去做逍遥鸳鸯也就罢了。但现在不是你两个人的事,其他靠着他生活的人呢?他们何其辜?他们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却要被你当做用完则弃的玩意儿?
“李毅为他万般筹划,他能带出一个这样成就的艺人,能让他一生衣食忧;庄凝为他孤注一掷,她之前跟过一个有实力的演员,她亲眼看着那个演员自毁前程,她现在跟着吴泽恺努力工作,从头开始,她图什么?他们有多少时间陪着你试。还有他工作室的所有工作人员,他们凭什么赔上一家老小的生计,陪着你胡闹。”
童言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惯了,但唯一有一点就是不会迁怒关的人。吴泽恺就抓住她这一点心软,每次闹别扭就祭出庄凝这个大旗,她也让他这招吃得死死的,即使有再大的怒气,看到庄凝也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
所以现在高立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有意为之,提起吴泽恺身边的工作人员,这确实是打在童言的软肋上了。
高立观察着她的脸色,又说,“恕我直言,童言小姐,你真的爱他吗?你们在一起后,你为他付出过什么?”
又来问这个问题。好像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不爱他。
看出来童言脸色有一闪而过的惊怒,高立知道自己的话说中她的心事,于是乘胜追击又说,“别人来抢你的男人,你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犹豫就放手了,恐怕是一点都不爱吧。所以,一点机会都不要再给他了,放了他也放过自己,不好吗?”
童言轻轻笑了笑,想掩饰情绪,眼睛却盯住桌面的一处,愣在了当地。
高立也不催她,高立清楚,自己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多,童言需要时间消化,多琢磨一会也就想通了。
许久,童言才开口,“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好奇。当然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高立示意她继续说。
“娄嘉昕不是要订婚了吗?她不怕这些照片让她未婚夫看到,会对吴泽恺不利吗?”
高立抬高了声调,“他们敢!订婚而已,订婚的新闻就足以让他家族得的好处,他们还想怎么样。”
童言怔住,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阶级的鸿沟,她突然能理解吴泽恺在醉酒时说的那句话,“我现在有一点点资本了……”
一点点。
他尚且只有一点点,童言怕是连个边儿都挨不上。在资本的滔天巨浪面前,她连小鱼都算不上,等多算粒黄沙。
“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童言盯着自己的衣角问她。
高立嘴角勾出一个职业微笑,“话已说完,就不打扰童小姐了。”
第二日傍晚,童言与薛阳约在小酒馆里,与薛阳同行的还有李彬。
薛阳现在也是有些知名度的主持人了,走在大街上也会有路人索要签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他们选了在远离市中心的商业区里的一个非网红小酒馆。
今天不是周末,酒馆里人不多。灯光昏暗的大厅里,一个清瘦的吉他手在台上轻轻吟唱,音量不大,并不聒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多数是自饮自酌排解愁闷,互不打扰,都图个清静。
在来的路上,薛阳已经把他们的情感纠葛简单跟李彬说了一些,并再三强调,童言不是第三者,不是。
李彬一边开车一边笑说,“我懂得。”他对那三人的秘辛没兴趣,只要这里边没有薛阳的事儿就行。
薛阳为两人引荐后,三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三人坐定,菜也上齐。李彬给三人满了酒,童言还要谦让,被薛阳拦了下来。
童言受了李彬的情,笑问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办好事?”
薛阳红了耳根,捶她肩膀一下,“净闹。”
李彬也笑笑没搭话。
童言又问了他们中央台的工作情况,薛阳表示一切顺利。
酒过三巡,薛阳才敢挑起那个话题。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童言知道她指的什么,点点头,“嗯。”
薛阳看她不愿意多说,但自己的手机从她进了酒馆就一直响个不停,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么执着。
-帮我说好话。
-求你。
-多提提我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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