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少钱啊!”童言肉痛。
“你别给我提钱!”吴泽恺低声怒道。童言跟他这么见外,让他很不开心。
童言坐在这个昂贵的座位上,心痛到法呼吸,但还不忘捂好自己口罩墨镜和帽子,生怕别人认出来。
这架飞机又小又旧,头等舱总共四排八个座位,算上他俩,坐了四个人。只有他俩挨着坐,另外两人在走廊的另外一侧,一前一后分开坐的。头等舱与普通舱之间只有一个帘子隔着。
与吴泽恺隔一条走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毅。他侧头好奇地打量着两人,脸上有几分好奇有几分发愁。
吴泽恺看着武装地严丝合缝的童言,叹了口气,说:“我真觉得很没有必要哎,我们在一起工作,坐同一班飞机不是正常的吗?”
“你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飞6个多小时呢,你不吃东西吗?”吴泽恺强行把她帽子口罩摘了,又说,“你打扮成这样,更引人注意好吗。”
帽子口罩端被摘掉,气得童言又瞪他一眼。
“你今天老瞪我干什么。”吴泽恺不忿地把她因为静电而飞起来的头发,揉的更乱了一些。
“不仅瞪你,还想揍你!”童言拍开他的手。
飞机起飞中,电子设备都不能用,遮阳板也要打开,阳光照在童言的脸上,给她的脸镶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吴泽恺看得高兴,软声道,“咱不闹了,聊会天儿呗。”
“聊什么!”童言整理着头发,没好气地说。
吴泽恺喜滋滋看着她,“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童言整理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嘀咕道:“你今天是不是有病。”
吴泽恺有点丧气,不再说话。
童言拿出来一本书看起来。
吴泽恺又凑过头,“看得什么书?”
“《文化苦旅。”
“讲的什么?”
“游记散文。”童言打开书给他指了一篇,说,“这一篇就是讲敦煌的,离你们取景地很近了,你去过吗?”
“没有……”吴泽恺内心生出一点遗憾,他的身份不能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想去吗?”
“想啊!”童言开心的点点头,“我抽一天时间自己去,不打扰你们拍戏。”
飞机穿过云层后,空乘人员开始发放餐食,代表着飞机正常行驶了。童言收起书,拿出笔记本电脑,拉下遮阳板,开始写台本。
吴泽恺拿起那本书随意的翻看,说:“这本书送给我好不好?”
“我再买本新的送给你。”童言一边打字一边回答他。
“不用。这本就很好。”吴泽恺摩挲着这本半旧的书,他随意翻看起来,里边有童言用铅笔划线的句子,有简单的标注,《五城记这一篇还折了个角……书角有轻微的卷边,他摩挲着那钝感的角,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空乘小姐推着餐车到他们身边,微笑着问吴泽恺,“先生需要什么饮品?”她显然已经认出吴泽恺,说话的时候克制的保持着自己的职业微笑,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激动的跳起来。
“给我杯红酒。”吴泽恺笑答,他对美女总是这么温柔。
“你又喝酒?!”童言停下打字,侧目瞪着他。
“哦?你管我?”吴泽恺挑眉,斜眼看着她,戏谑道,“你以什么身份,来管喝不喝酒?”他又贱嗖嗖地凑在她耳边,小声问,“女朋友的身份吗?”
“喝喝喝!我真闲的。”童言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关心,引来他一通骚话,真后悔。
“不喝了。给我杯美式。”
“好的。”空乘小姐又面向童言问到,“女士需要什么饮品?”
“我也要一杯美式。”
空乘小姐称了声好,就离开了。
“对了,”吴泽恺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想去留学?”
“你怎么知道!”童言大为震惊,她印象中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我,我猜的。”吴泽恺摸着下巴,努力忍笑,看来昨天晚上她是喝断片了,于是开始胡说八道,“几年前你不就说想留学嘛,我就猜你现在还想。你看我对你多么在意……”
“你确实懂我!”童言给他竖个大拇指表示佩服,继续说道,“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没具体计划。我跟电视台签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不想续约。”
“为什么不续约?”吴泽恺问,“即使出去留学回来,也可以继续在这里做吧。我看顾老师是舍不得你走。”
“不想做综艺了,综艺就是整天想办法逗人笑,人家不笑就是失职。”童言摇摇头表示不认可,“我的第二部写完了,我想做影视编剧,甚至导演。我去留学也是想学这个。”
“所以你要跟着我来剧组,看看国内最顶尖的导演怎样工作?”吴泽恺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恭喜你,同时你也可以看到最优秀的演员怎样工作。”
“哦?最优秀的演员?谁?”童言玩心大起,假装听不懂,做一个到处寻找的动作。
吴泽恺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于是伸出一只手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去揉她的头发。童言忙乱地去抓他的手,肩膀努力的挣脱他的束缚,还不忘踹他几脚反击,手脚一顿乱忙活,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两人的打闹引得李毅和另外一个乘客侧目。
头等舱里那个唯一的陌生人大概已经认出他了,多看了他几眼,并没有其他举动。想想也是,能坐头等舱的人一般不会追星,所以即使认出这里有个明星,也不会主动结交。
但若是闹的经济舱里的乘客知道吴泽恺在这个飞机上,怕是要造成围观,到时候不好收场。
李毅提醒他俩别太闹,童言立即闭嘴,乖乖缩在座位上不敢再动。
吴泽恺的手却还搭在她肩膀上,她甩了甩没甩开,又用手去掰他的手,力气没他大。她生气地瞪着他,“拿开你爪子!”
吴泽恺定定看住她,不仅没把手拿开,还用力把她揉进自己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换了一副正经面孔,“我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