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恺从休息室出来,高立立即迎上来,娄嘉昕盈盈立在高立身边。
高立端着一贯的职业做派说道:“娄小姐请吴先生去娄家私厨用餐,还请吴先生与娄小姐同乘一车过去。”
“私厨?在哪?”吴泽恺疑惑,初次见面,总不能约在娄嘉昕家里吧。
“吴先生放心,私厨在会所里。”她又补充,“娄小姐自己的会所。”
吴泽恺按下所有心事,冲着娄嘉昕浅浅微笑,略一躬身,伸出手,比一个“请”的姿势。他一身清爽,周身带有淡淡的香气,长身玉立,眉目英朗,就像童话里从古堡中走出的王子。
娄嘉昕羞赧一笑,率先走出篮球场。
球场外,保镖和保安看到娄嘉昕和吴泽恺出来,严阵以待,筑起人墙,护着两人上了娄嘉昕的迈巴赫。
坐在吴泽恺身边,娄嘉昕紧张得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呼吸略有些急促,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吴泽恺看她,她就看别处,吴泽恺不看她了,她又要看他。
吴泽恺展颜一笑,“不知道小姐今天想吃什么菜?”
她看他这样的剑眉星目,冲着自己粲然一笑,顿时心如鹿撞,“他们已经备好了……是中餐。”
“中餐好。”
吴泽恺微笑正坐,再也找不到话题;娄嘉昕双手紧握放在膝上,也不知说些什么,两人竟是一路话。
车子载着他们来到盛京北部的山区,山林深处落建了几栋别墅,都是富贵人家置办的产业,供闲暇时在山区度假。他们坐的车子在一幢欧式庄园式别墅里停下。
会所的管家早早等在门口,众人依次下车了,他便引着众人进屋。别墅内部也是一片奢华,欧式的装修配合欧式的摆设,十足十的欧洲皇家派头。
吴泽恺满眼的眼花缭乱,分辨不出其中细节,这些名贵华丽的设计是给瞎子显摆了一番。
他与娄嘉昕并肩走上二楼,被管家引到最大的一个房间坐下。
服务员立即来布置餐具,询问吴泽恺要开什么酒。他在酒吧里点酒在行,但这种宴席该喝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说,“随意。”
娄嘉昕接口道:“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葡萄酒?”
他微笑,“我什么酒都可以。”
娄嘉昕转而向服务员说,“开一瓶我庄园的酒,年份久的。”
“好的。”服务员躬身微笑,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大厨,伴着几个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他们桌旁。
服务员每放一道菜在桌子上,大厨就滔滔不绝介绍一番,什么长江来的鱼,今天过了几遍水;新取的桃胶,从树上直接上飞机,空运来的;还有西山上跑了几个月的幼猪,煨了五个小时做的肉糜……
吴泽恺津津有味地听,时不时附和几句,大加赞赏。内心里却不以为然,暗自思忖,猪肉煨五个小时,再新鲜有什么用。
娄嘉昕是大家族小姐,从小受的教育是“食不言,寝不语”,这倒给吴泽恺省了很多麻烦,除了必要的客套,他不必再头疼的找话题活跃气氛。
终于熬到吃完最后的甜品,窗外天色已黑,几颗星子点点挂在夜幕上。
高立附在娄嘉昕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娄嘉昕抱歉的跟吴泽恺说,“家里门禁严格,赶回家还要一个小时,我要回家了。”
吴泽恺笑起来,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内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好的,今天非常感谢娄小姐的款待。”
娄嘉昕满面羞红,缓缓走到他身边,他赶紧起身相迎。
“今天非常感谢你来陪我吃饭。”她说完,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地面。
“额,应该我说谢谢……”
“不是的,”她低着头继续说,“是我强求了……”
她这样说,吴泽恺反而没有话可说,应也不是,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