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梦檀跟在神秘人身后,越走越眼熟,这个不是去义庄的路吗?
“程宇泽藏在义庄?”
裴梦檀忍不住问道。
神秘人闷头赶路,没有回她。
这一路他们在巷道间躲藏,幸运的躲过几波搜查,最终有惊险地来到了这里。
推开义庄的门,裴梦檀打量了四周。地上横七竖八地放了几口棺,空地上有个熄灭的火堆,不见人影。
“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就在裴梦檀以为神秘人会继续保持沉默时,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
“拿着这个明天卯时三刻到县衙后院东门。”
等裴梦檀伸手接过,他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裴梦檀没办法,她现在一身内力使不出来,追也追不上。
更不敢高声叫喊,不然把搜查的人喊来了就糟糕了。
也不知道这张符纸有什么用,她放进衣襟里,暂且将这个神秘人抛诸脑后。
“程宇泽?”
“程宇泽你出来,我是裴梦檀。”
裴梦檀小声唤他的名字,走到棺材边上叩击三下。
在敲倒地四口棺时终于有了动静。
棺盖被推开,程宇泽爬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确认她安危一般。
“你的脸怎么了?”
程宇泽靠近她,她脸上的纱布遮住了脸颊,凑近还能闻到一股药味。
他抬手捧住她的脸,被裴梦檀躲开。
“没什么,受了点小伤。”
“这还叫小伤?!”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但是仍然难掩怒气。
许是易容药到了时间,程宇泽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裴梦檀看到程宇泽眼下一团乌青,满脸疲惫。少了几分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沉稳。
她没有说自己的伤,而是将话引到程宇泽身上。
“救我出来的人是谁,虽然他蒙着脸,但是我确定我这一路都没见过他”
“不知道。”
“我带来的人除了丁广,其他都——”
“——都死了。”
程宇泽从韶华阁逃出来之后本想回客栈,但是没多久就看到官兵拿着两张画像搜查他们。
他一路东躲西藏,想到了之前找到裴梦檀的这个义庄就躲了过来。
义庄里有几口空棺,他将重伤昏迷的丁广藏进了一口棺里。
本打算去医馆抓药,谁知道贤王动作这么快,通过县令下达命令,要求所有去医馆抓药的人都要出示身份文牒。
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医馆里抓了些治疗外伤的药。
好在他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知道些常见的药方。
只不过这都治标不治本,丁广内伤和外伤都很严重,要看过大夫后根据诊断结果开药。
今天晚上在他熬制药膏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于是匆忙藏起来。
躲在黑暗的棺里,就只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正是裴梦檀。
裴梦檀感到奇怪,程宇泽不认识,为什么会说他派去救她的?
“算了,总归是救了我。”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黄符递给程宇泽。
“你看,这张符是他那个神秘人给我的,还说明日卯时三刻去县衙后院东门。”
“我听到了。”
程宇泽接过,拆开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符纸,大大小小的寺庙里都会画,香客去进香祈福的时候都回带一张回去。
“你觉得他可信吗?”
程宇泽又将黄符叠好,给回裴梦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