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再也不敢了王爷,求王爷不要赶我走!”
清蕊跪在荣澈脚边连连磕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迹。
她脸色异常的苍白,天气寒冷却有汗水湿了鬓发。
荣澈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而是一脚踹在了清蕊身上。
“本王可不敢将阳奉阴违之人留在身边。”
“你还是回你的修罗宫待着吧。”
“本王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哼!”
现在已经是子时,荣澈怒火未减半分。
裴梦檀正躺在他的床上昏迷不醒,大夫说是邪风入体兼失血加剧体寒,再加上心神惊惧交加,心气淤滞不畅。
最终导致高热风寒。
脸上的伤口比较深,即使愈合后也还会留下伤疤。
一想到这儿,荣澈恨不得将玄阳子千刀万剐。
他都不能动的人,这个狗东西居然妄图染指!
楚恒这个人虽然现在一副风光霁月,谦谦君子的模样,可他十五岁那年挂帅出征平定岭南八州叛乱的时候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年他刚及冠,被父皇任命为监军,美其名曰长长见识。
结果到了战场上楚恒对他不管不顾不说,还将投诚的叛军进献给他的苗女一刀给砍了。
当时那苗女就在他怀里,血喷到他脸上。之后好几天他都噩梦连连。
裴梦檀好像很得楚恒的宠爱,自从他们成婚后楚恒就为她搜罗天下的宝物。
也是,如果换做是他的话,说不定也会给她万千宠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裴梦檀被毁了容,只怕楚恒这里不能善了了。
现在整个兰县县城都戒严了,城里有衙门捕快挨家挨户地搜寻,城外有他的黑鹰军把守,林泽还带着个累赘,晾他插翅也难逃。
就算这林泽有飞天遁地的本事逃出去将契书交给了荣祁,顾及血脉之情,他也罪不至死。
况且他可以抓了玄阳子和他徒弟连同被他藏起来的火药一并交上去,也能将功折罪。
楚恒却没有这个顾忌。
反正都会被楚恒追究,要不干脆将她杀了?
可是——
荣澈视线转回到裴梦檀身上。
她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脖子和脸上的伤口都上了药,用白色的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
即使半张脸都被裹在纱布里,双眼紧闭,也能想见她鲜活生动时的绝代风华。
清蕊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半晌没听到荣澈的声音后忍不住抬起头,就看到荣澈居然又看着裴梦檀发呆。
她手握成拳用力捶打了一下地面,却牵动了背上的伤,痛的她一时不敢再动作。
裴梦檀被关在柴房的时候,荣澈就去召集黑鹰军部署搜寻林泽的事宜。
天黑后回来看到清蕊没有在柴房看守,打翻了她递过来的茶,急匆匆地跑去找裴梦檀。
如果他晚去一刻钟,裴梦檀就不止被毁容这么简单了。
清蕊顶着荣澈吃人的眼神,没有辩解什么,生生受了二十鞭。
二十鞭抽在背上可真疼,只可惜玄阳子有贼心没贼胆,动作太慢,没有毁了裴梦檀这个贱人!
让她白白挨了二十鞭。
荣澈听到动静,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清蕊,你回死士营吧。”
“王爷!”
荣澈摆摆手,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死士营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只是想让你去那里带几个人过来。”
“林泽要尽快找到,最好能杀了他将契书拿回来以绝后患。”
“这里距离盛京有千里之遥,如果能再此之前将他杀了最好。”
“如若不能——”
“再另做打算吧。”
荣澈最后看了一眼裴梦檀,终是未下定决心杀她。
“走吧!”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