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红袖阁灯火通明，门口站着老鸨和年轻漂亮的姑娘对着来往的男人迎来送往。
街角处裴梦檀和程宇泽远远地了好一会儿。
“这就是红袖阁？”
裴梦檀看着这座三层的阁楼。
一排排的红灯笼随风摇晃，灯火摇曳间飘荡着靡靡之音。
天气已经很冷了，那些姑娘却穿着清凉，有那满脸油腻的男人还讲手搭在她们腰上摩挲，看的裴梦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赶忙看向程宇泽，心里默念眼不见为净。
“记住，我叫林夕，你叫林泽，我们俩是兄弟。”
裴梦檀最后对程宇泽强调了一遍。
程宇泽脸上面表情，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裴梦檀用易容药给她自己和程宇泽易了容，为方便行事，两个人的脸都变成了扔在人群里让人直接忽略的那种。
上次易容时间过久导致脸上发痒后楚恒就不让她用了，说要等他改良后才能用。
不过一直没时间去研究，现在又急着要用，只能先用着啦。
再说了楚恒不在，也管不着她。
“走吧。”
他们在离门口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裴梦檀就被眼疾手快的老鸨拉住了手。他身后的姑娘都围了过来，簇拥着两人往里面走。
“哎呀，奴家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呢。”
“快往里面请。”
“我的姑娘们个顶个的漂亮。”
“和两位公子站一块儿啊就是金童玉女，相得益彰呀。”
裴梦檀嘴角抽搐，这老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厉害。
还有什么相得益彰，这个词不会用就别乱用。
不同香粉的味道杂糅在一起飘向她，让她鼻子阵阵发痒。
有个姑娘看个子都要比她高了，倚到她身上一个没站稳倒退了几步，还是程宇泽伸出手扶住了她。
“行了，给我开个雅间。”
程宇泽看裴梦檀浑身窘迫，挡在她身前，将她们全都推开。
“哎呀，真是对不住，雅间都已经订出去了。”
“你们也知道，王员外家两天后要办花展，来我们兰县的人多了许多。”
“我们红袖阁也跟着沾了光，来了许多恩客。”
“您两位要不——”
老鸨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又上下打量了程宇泽一番，似乎想通过他的衣着打扮看出点什么。
“他们订的什么价，我翻倍给。”
程宇泽财大气粗地说到。
“这恐怕不太——”
“五倍，不能更多了。”
“五倍你都能挣好多了，平日里你这大堂都不一定坐的满。”
裴梦檀扯了扯程宇泽的衣袖，另一只手举起，五指大张。
老鸨眼睛双眼放光，五倍的价格，那不是一百两银子！
“十倍，我要了。”
一个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或许是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那声音里还透着丝丝的凉薄。
两人回头一看，眼中俱是震惊。
狄景！
比起在盛京时的白净温润，现在的狄景多了几分粗犷。
许是草原的风能让他自由地驰骋。
“怎么，两位认识我？”
“当然不是。”
“只是觉得公子长相出众，气度不凡，一时有些惊叹。”
裴梦檀脸上扬起了笑容。
“哎呦喂我的财神爷，雅间是您的了。”老鸨立马挪到裴梦檀他们身后。
正要往狄景身上扑的时候，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刀横在她面前。
“站住！”
狄景身边的护卫低声喝道。
“巴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