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冦游魂一般的回到屋内,眼看着剩下的一根红烛还烧着,走上前拔掉底座的烛台扔到了门外。拾起地上的另一根蜡烛,两根一起摆放好,就颓丧的躺在红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见那床头一侧的木柱子上隐隐冒着白烟……
黎青骑着云绯黑夜之中一路飞奔下山而去,又是一路的‘哎呀妈呀’的叫喊不止,险些吓尿了裤子。原来是这山林中:鬼火荧光迷雾画白鼠,秃顶顽猴树上人皮舞。浸血毛发铺得似擀毡,枯枝寒鸦磕着人头骨。
行经不久,云绯停蹄不前,站在原地不动。黎青不知云绯何意,只看着山林中到处雾气昭昭,鬼哭狼嚎,迷途其中,不辨方向。
黎青趋着云绯继续走,云绯却是慢慢退步。忽见眼前一只野狼从迷雾中走出隐现,呲着牙,红着眼,蓄力跳起扑将过来。云绯不但没向后去逃,而是挺身扬蹄,踢了出去,正踢中那只野狼。见那野狼被踢飞出数丈,狠跌落一处,嚎叫着再滚起身来,呲牙往前一步,却不知怎地,听得‘嗷!’一声就没了动静。那只野狼竟是掉进了一个被人挖好的土坑之中,插死在了那坑中削尖的木头之上。
云绯再转过头,见身后迷雾中到处红光隐隐。前有群狼,后退路。云绯惧,只是喘着鼻息,躁动着马蹄。前有一例,群狼不敢妄动,皆是绕着黎青与云绯,窥伺时机。此时黎青竟不去害怕,与云绯相依为命一起。
又听到一声狼嚎,就见群狼扑杀云绯而来。两只咬着后腿,两只咬住前蹄,两只扑咬腹部。黎青身寸铁,只能踢踩狼头,云绯也是转着圈前后尥着马蹄。见群狼死不松口,云绯身上又是流血不止。黎青急了,跳下马背,反扑身后的一只野狼,翻滚中相互撕咬。
见黎青处境危难,听得云绯嘶啸声音响彻山林,一路冲撞开身前狼群,看准了就是一马蹄,鲜血喷溅黎青一脸,竟是把那只狼的脑袋踏的细碎。
群狼见之不妙,哆嗦着退步隐没云雾。
黎青力的躺在地上,吐了一口狼毛,竟累得睡着了。云绯屈膝跪守在一旁。
次日寅时初刻,影庄内明照楼还熬着灯,有听明翁走进来说道:“老爷,阴魂寨子里的暗鬼回信来,说是昨日黄昏时分,一个少年被阴魂寨的土匪捉去了山上。描述的样貌正是公子!”
黎云鹤在明照楼里坐了一夜,此时睁开了眼睛,喃喃说道:“阴魂寨的魂不招!”
黎云鹤说道:“去叫黯夜来见我,之后再派人到阴魂山寨去拜上我的信,拿着赎金去赎人。”明翁领了信,出门安排。
过不多时,明照楼内走进来一身黑衣,看不清样貌,只在暗处回话。有听黎云鹤吩咐了几句,那人便退了出去。
黎云鹤也从椅背上站起了身,领了几个家奴出了影庄,奔辜城而去。
此时城门还没开,有听黎云鹤的随从喊道:“快开城门,影庄庄主有急事要见阮将军!”
守门的兵卫闻听是影庄的庄主要急着进城,忙着去开城门,护着来至将军府衙。有请进府内,坐至大厅不久,有见一人划步走出来,笑着问道:“老弟今日如此空闲?竟亲自登门我府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此人正是那阮古瞳。
黎云鹤起身回道:“小人来的如此唐突望将军不要见怪!知道将军百忙,若非紧急,也不敢没开城门就来叨扰将军!小人来此确有要事相求。”
阮古瞳说道:“老弟和本将军是什么交情,怎这般客气!有什么事儿就说与我听,能办的这就给你办了。”
黎云鹤说道:“是那肃清山阴魂寨的土匪昨日撸走了我的女儿,现如今生死不明。素知那群山贼独惧将军的威名!今日特此来拜,望求将军与那魂不招书信一封,让他放了我女儿,我这儿感恩不尽,付给他的赎金自不会少,将军恩德来日定当报答!”
阮古瞳突然骂道:“这群混账东西,竟然连贵府的公子都敢劫了!真是活得命长了!说来都是我剿匪不力!才让老弟府里的公子遭了难!”
黎云鹤只一旁不语,深知这阴魂寨中的山贼就是这阮古瞳养的贼冦,好从朝廷和百姓两处收银子,另做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听那阮古瞳说道:“老弟安心回去等,我这儿就安排!”
黎云鹤回道:“烦您劳神了!”黎云鹤心知有求于这阮古瞳,代价自不会小了。
有听那阮古瞳问道:“宴妾姑娘近日如何?”
黎云鹤一怔,笑着回道:“应是正想着将军!”
阮古童说道:“怎可让美人朝思暮念!告诉宴妾姑娘明晚将军府见。”
黎云鹤只脸上陪着一笑。
晃晃不知多久,黎青睡得迷糊中有听到云绯的嘶啸声,缓缓睁开眼睛,满眼大汉。有听到:“呦呵!大白天捡一个大姑娘!”
黎青和云绯已是筋疲力竭,力反抗。
原来这山寨外有四五道岗,遍地是深坑陷阱,亏得云绯识得路途才跑的远了,没想到临出山路前又被这群土匪捉到了。
一众喽罗扛着黎青又往山寨中而去,一路走一路哼唱到:“活捉一个幺妹呦!扛回老窝煮汤喽!嘿呀!掏心挖肝尝一口!余下的?切成臊子做馒头!哦吼!”这群土匪竟然是想着吃人肉?
黎青听着那群土匪哼唱着歌,心情绝望了!
‘嗖……嗖……嗖……’树林中乱箭射出,几个土匪应声倒地,又见窜出几个黑影,手持匕首上前又是割破几个土匪的喉咙。转瞬之间整整齐齐躺倒一片,毫不拖沓,干净利索。
黎青恍惚中看傻了眼,来不及反应,那些黑衣人四散开来,消失了。再没过多久,眼前见有来人,正是影庄的人。
孑然与那雾落围靠在草料旁,一日之间这一人一马情感升温很快。一个是离开亲人的孤独,一个是失去光明的幽寂,缘分天涯共此。
孑然来这影庄已经三天了,每每思念母亲和妹妹日渐。这日躺在草垛上感觉到孑缨在想他,忽得坐起身与马厩外喊道:“我是来这里做工不是坐牢,快些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妹妹,我要带我妹妹离开!不留你们这里了!”有见惊得雾落站起,马厩外的看守却不去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