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鹤道:“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七情六欲之中,我们是唤不醒他们的。”
若非关系自身,希微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只是这剑冢古怪,此时多一个人活着,一会儿合作出去的机会也就大些。
希微看向游鹤的雪剑:“大师兄,我记得你的雪剑可以挥出寒气。”
游鹤点头。
希微道:“劳烦大师兄驱动雪剑,给这些上头的修士降降火。”
正常人法割舍七情六欲,但处在极度饥寒的状态下,七情六欲自然会被他们忽略。
修士们都有辟谷丹充饥,可是寒冷法抵御,不是每个人都像姬玄那样丧心病狂,来之前往她芥子袋里塞那么多衣服。
游鹤明白了希微的意思,拔出雪剑,不为伤人,只为给大家伙下一场雪。
他是纯净水灵根,不需借助外物,便能让鹅毛大雪随着他的剑气纷纷扬扬落下。
希微看着游鹤在雪中舞剑的风姿,恍若雪中白鹤,振翅生风,风姿一绝。
“这位盲眼修士的剑法怎么这么眼熟?”
“这些招式好像有你问心宗的影子。”
“此人长得也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问心宗掌门目光灼灼地看着游鹤,已经在心中万分肯定,就是那人。
飞虹宗掌门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大声道:“是他!”
其他掌门纷纷看过来:“是谁?”
飞虹宗掌门道:“他是君子剑游汀洲!当年他一剑降群雄的风姿,让我妹妹思慕至今。”
经飞虹宗掌门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纷纷回忆起来。
当年在万宗大会上,游汀洲代表问心宗出战,从他站在武台上起,就没有再下来过。
万宗大会成了游汀洲一个人的主场,气得人牙痒痒。偏他一袭白衣,彬彬有礼,每打败一个对手后,都要鞠躬致歉,让人有火发不出。
或许是少年意气驱使,或许是他想快些结束这漫长而枯燥的比试,游汀洲竟然要求剩下的所有修士一起上。
这狂妄的行为自然激起了剩下修士的不满,一个人打不过,难道大家都打不过吗?
于是数十个修士一起围攻他,他在其中游刃有余,风度依然。
结果自然是游汀州赢了,他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每一个败在他剑下的对手都弯腰致歉。
少年天才一战成名,君子剑的名号愈发响亮。
时过境迁,万宗大会不知道举办了多少届,每一届都会有人提及君子剑游汀洲,每一届的胜利者也都在君子剑的光环下黯然失色。
飞虹宗掌门看向问心宗掌门:“可是游汀洲不是早就死在那次兽潮围城中了吗?我那心仪他的妹妹可是为此消沉了好久。”
问心宗掌门也同样有此疑问:“我亦不知他为何还活着,为何眼盲,又为何...”
又为何迟迟不回问心宗。
剑冢内的游鹤浑然不知身份已经被识破了,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他的师兄都当上了问心宗掌门,现在来秘境历险的都是近几年冒出头来的小辈,不认识他很正常。
他认真挥舞着剑,旁人很快注意到他,只是他剑意森然,一人能上前阻拦。
希微默默从芥子袋中掏出两件衣服套在身上避寒,其他人则是承受着一股又一股彻骨的寒意。
地上很快结了一层冰霜,每个人身上也都落满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