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解雨臣一身素白长衫,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隐隐约约有了几分解家少东家的模样。
他踏上站台,回头了望了望站在寒风中的二月红和依偎在二爷爷身边的白玖醺,向来习惯了家中长辈不告而别的他,这一刻竟有些不舍。
站台下的二月红冲他点点头,他轻叹了口气,转而看向白玖醺,那双初见时就惊艳他的明眸似乎氤氲起了水汽。
“小玖,我要回京了。”他轻声开口,带着几分不舍和坦然的坚定。
小丫头抿了抿唇,小小的鼻尖在寒风里冻得通红,“一路平安,小花哥哥。”
汽笛声已经拉响,绿皮火车缓缓地载着一群人离去或归来,也带走了白玖醺少年时期的最后一点温情。
后来小小的人儿总会在月上柳梢头时独坐房中,看着茫茫夜色,想起不知所踪的哥哥,想起杳音信的他。
初接手解家的解雨臣,在解夫人的勉力维系之下尚得一口喘息的机会。可人生就像麻绳一样,总爱挑细处断。
那日,白玖醺刚练完功,就看到了一脸肃穆等在房外的二月红。
“二爷爷”,白玖醺快步走出去。
“小玖,收拾东西,我们去北京。”向来温和的二月红难得正了神色,带着严肃开口。
“去北京?可是小花哥哥那边出事了?”
二月红冷哼一声,浑身上下散发出不悦的气息。
白玖醺心头一跳,见二月红不愿答话,便转头求助般地看向江德,却听到了她宁愿从未问出口,好像这样就能让事情不再发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