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呗。”水银笑道。
我很乐意让水银出战,至少,可以让她少想一点。
毕竟,亲爹刚刚在她面前被剁了手。
哪怕,她对这个爹,只有恨。
我们各自换了筹码。
我没有再入局,而是选了一个位置最好,视野最宽的老虎机与机器对赌。
人与机器对赌,就没赢的时候。
哪怕最高明的老千,也不可能赢。
宋小虎与水银占了诈金花的台子。
看起来是一个赌客自行组局的稳台。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场子自己下手搞的一个千台。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说光靠抽水,就足以让场子赚得盆满钵满了。
可是,眼看着钱如潮水流来涌去,谁能坐得住?
而开场的金主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怎么可能放过这场大肥肉?
但凡有坐地虎的场子,几乎免不了亲自下场。
这个诈金花的台子,坐庄的不是场子里的暗灯,我都敢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再高明的千台,也有放水的时候。
如果场场都赢,傻批都知道有问题,谁还会玩。
宋小虎坐在台前,水银就像一个跟着混混大哥的小妹一样,依在她的身边,不时地给他点烟,甚至自己也抽了两支。
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有点钱的混混而已。
可是在我的角度,却能看得出来,对女人向来荤素不忌的宋小虎,被水银那么一贴一靠,别提多不自在了。
在水银的暗示下,宋小虎多数情况下都在弃牌,任由锅底被收走。
但是,偶尔会往前冲一把。
他一冲,就是庄家弃牌的时候,如此一来,看起来输多赢少,可实际在筹码上,却一直都在赢。
两万块的筹码,一个多小时之后,居然被他赢到了近十万。
坐庄的暗灯汗都下来了。
甚至已经有几个明灯和暗灯,已经悄悄地围了上来想抓千了。
他们能抓到千才有鬼了。
因为宋小虎就没出过千。
水银师从老孟,学的是科学的微表情微动作预判。
用水银的话来说,仅仅是从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上,就能判断出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甚至未来会有做什么的倾向。
但是水银坦言,自己只能判断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再多,不能了。
就算偶尔有失手,也无伤大雅,这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如果水银入千门的话,绝对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但是我的心里却不怎么舒服。
因为水银学的东西,本就不该用在这里。
应该像老孟一样,在某个大学里当教授。
老千,终究上不得台面,只是江湖中的一条流浪狗而已。
我眼看着宋小虎面前的筹码已经超过十万了。
看来,场子这边该出手了,要么换庄,要么,就要使点什么江湖手段了。
因为抓不到对手出千,特别是宋小虎玩牌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任性的外行模样。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运气真好。
所以,该斩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