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七七的肩膀。
七七有些怪异地看着我，“给钱了吗就乱摸，你认识我啊！”
我笑着说不认识，然后向宋小虎招了招手，一起向小胡同外走去。
宋小虎进了大富豪就一阵欢脱，我向服务员问了一下七七。
那名服务员一撇嘴，“七七啊，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很赚钱了，结果脑子抽了，居然偷客人的钱。
后来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开始偷客人的贵重物品。
有的时候钱没有数，可是有没有表，有没有金链子还不知道嘛。
结果被抓住了，肋骨都打断了两根，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意料之中吧。
赌跟毒全都沾上了，干出什么事都不觉得稀奇。
我也没什么心情，只是拉着服务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这里的服务员什么人没见过，有钱撑的，直接找人加钟打牌的也不少见。
宋小虎终于神清气爽地跟着我从大富豪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说，“也就那么回来，不如在花阳酒店刺激。”
“那你再回去，二胖肯定乐意给你一份工作。”
宋小虎摇头，“拉倒吧，人家混到那个份上，从来都不缺打手。
我能混那么好，还不是看你面子。”
这犊子倒是够清醒的。
在回去的路上，宋小虎不停地按着手机，键子都磨得看不到字了，甚至他发短信的时候，还可以做到九宫格盲打。
他手指的骨裂还没有完全好呢，也嫌疼。
“你出来的挺早啊。”我突然问。
宋小虎嘿嘿一笑，把手机递给我看他发的短信。
“要养精蓄锐嘛，你看！”
好家伙，居然跟医院里新认识的小护士打得火热，在短信里就已经开始说亲亲抱抱的事了，而且已经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唱K。
一个女孩子，敢跟宋小虎这犊子单独相约，还去隐秘的KTV去唱K，宋小虎会唱个屁。
一般都是女孩子啊啊啊地唱。
宋小虎走到一半就下车了，乐颠颠地跑去接小护士下班。
我回家以后，水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而且很有预知性地只有两人份，根本就没带宋小虎那份。
我跟水银像是多年老夫妻似的，也没什么多余的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够了。
吃饭休息，明天还要考试呢。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明天这种考试，我会不会遇到苏小苗？
见了她，第一句该说什么？
你好？
太客气，太陌生了。
还好吗？
不行，这不是相当于彻底断开了吗？
重新开始？
不行，我的脸皮没宋小虎那么厚。
其实，可以厚一点的是吧。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遭的事情，这一夜也没有睡好，但是早上的时候，却出奇地清醒。
水银照例要去市图书馆，我们俩吃了早餐之后，各忙各的。
我都到了学校才想起来，我特么连支笔都没有，考个鸡毛试啊。
而且，考试已经快开始了，现买都来不及了。
我向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勾了勾手指，“借两支笔。”
男生吓得微微一缩脖子，赶紧给我递了一支铅笔，一支圆珠笔。
从头到尾，他都没敢与我有眼神上的相碰。
对于一个单纯的学生来说。
我这种在江湖中打过滚的人，跟大灰狼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