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喜欢牡丹这双大长腿,然后就把她留在身边。
不差钱的赌客,很多都是这副作派。
有些是自己带着妞,有些是在场子里挑个顺眼的带在身边。
倒不是说非得是色中恶鬼一定就要扯犊子。
而是图个面子。
特别是场子里的妞,干的就是一个侍候人的活,从头侍候到脚的那种。
有眼色是基本素质,这边烟一掏出来,那边就给点上。
烟灰缸里的烟头绝不会超过两个。
无论走到哪,筹码拿着,路领着,无论赢了还是输了,火一起来,立马就能到旁边的休息室去休息一把。
男人在金钱面前,自控力相当差。
无论哪个服务员,碰到这么一个金主,都不用谈价,赢钱就给筹码当小费,一天下来,几万块是小意思。
如果能抱上熟客的大腿,都点几回,月入十万都是小意思。
但是,她们身为江湖中的一员,而且还是绝对的弱势群体,一样攒不下钱的。
一个身在花阳酒店这种高级场所,收入高,但是花销也大,甚至不少人都在外面欠着钱的。
另一个,干她们这一行的,普遍缺乏安全感。
很多人都跟看场子的,或是外面的混子在搭伙过日子。
而且,还是女的花钱养男人那种。
到最后,赔了人,又赔了钱,为的只是那么一点点安全感而已。
真正能拿钱上岸的,少之又少。
不少人到最后,回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生个孩子。
又耐不住农村的生活,跑到城里接着干老本行。
当她们不再年轻,这种高级一点的场所进不来了,但是一些低端的洗浴、洗脚、发廊之类的地方,就成了她们的归宿。
我在扯犊子的时候,向来不会吝啬。
身为一个男人,爽都爽的,还计较人家拿身体换的那点钱,太不是男人了。
因为我出手大方,又是一副想指定牡丹多接待我几天的样子,使得牡丹对我极其热情,简直就像女追男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刚开始,牡丹还悠着,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
但是,扯了两回犊子,我对她偶尔说的几句八卦表示出有兴趣之后,她可就有些收不住了。
这个女的跟那个男的有什么事,某某赌客扯犊子的时候最喜欢女的穿着高根鞋去舔鞋……
各种各样纷杂的信息听得我有些头疼。
幸好,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把她说的话全都录了下来。
我在场子里赌了一天,小输。
回到租房处,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听着录音笔里牡丹的各种八卦。
至于我跟牡丹扯犊子的声音,已经没人在乎了。
我跟宋小虎一块出去扯犊子的时候不少,早就习惯了。
而水银,任何事情都没有必要瞒着她。
水银眯着眼睛,把不重要的信息快进,偶尔会倒回去多听两遍。
时不时地,还会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我看着她这副十分认真而又专业的模样,心中暗叹。
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带着水银踏进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