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虎搭拉着眼皮,明明已经没精神了,但是嘴还挺快,直接就替我问了。
“水银,你怎么还会这个?”
水银淡淡地道:“你们在玩卫校妹的时候,我借了她们的课本看了看,顺便又简单地学了一下外科。”
“啊哟,水银大夫啊,你现在的外科是什么水平?”
水银这时已经把勾针穿好了线,用镊子夹住,看着宋小虎十分认真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平,这么说吧,我可以捅你二十刀,流血不会超过一百毫升,顶多算轻伤。”
“水银大夫牛……啊哟我草!”
宋小虎的全身一紧惨叫了起来。
是水银,勾针直接就扎到了肉里。
“叫什么叫,被砍的时候也没见你叫。
买不着麻用的药,你就忍忍吧!”
“我……草草草,这能一样吗,啊哟,这线抽得我……你直接弄死我得了!”宋小虎不停地大呼小叫。
水银面沉如水,我却不以为然,再疼,能有老鬼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疼?
水银被宋小虎叫得烦了,反手拿起手术刀,笃地一下就扎在他的胸口处,刀锋全都没入肉中。
“现在刀离你心脏还有半厘米,你再这么叫,刀划破你的心脏我可不管!”
水银冰冷的话,让宋小虎嘎地一声,就把后面的叫声全都吞了回去。
就这么咬着牙,瞪着眼睛,眼看着水银像缝个破娃娃似的把他翻卷的伤口给缝上了。
我看着水银缝合的线口,想说话又没敢。
四十多分钟以后,水银把最后一个线头剪断,用碘伏全都抹了一遍。
正要裹纱布的时候,宋小虎叫了一声慢,我要照照镜子。
我特么上哪给你找镜子照去,结果宋小虎就用后视镜照了照,然后向水银竖了一根大姆指。
“这针法,绝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缝得歪歪扭扭跟千足蜈蚣似的,绝在哪啊。
但是看宋小虎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
“看看这针角,等伤好了,肯定是一条贼狰狞的伤疤,老子连纹身都不用,把这玩意儿一亮,大哥都能吓哭。
以后我就不叫水银了,就叫银皇好了!”
“我给你一个重新起外号的机会!”水银说着,伸手捏住了宋小虎胸口处的手术刀。
宋小虎吓得想哆嗦,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银皇,好像真不怎么好听。
“水皇,绝对的水皇!”
“这还差不多!”
水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嗖地一下就把手术刀拔了出来,只有那么一点血而已。
我这才松了口气,虎着脸道:“水银,这么干太危险了,万一真伤到怎么办。”
“皮肉伤,离心老远呢,我就是让他闭嘴。”水银赶紧解释。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水银这回也不撂脸子了,干净利落地把伤口用纱布一盖再一扎,然后扔了一瓶酒精在车上。
“你们俩,把身上的血擦一擦,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没法走!”
水银低头收拾东西。
我和宋小虎立刻脱得精光。
我不必担心水银,我俩的关系很奇怪,像伙伴,又像她的依赖,甚至她可以光着钻进我的怀里,而我又不会有反应。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