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犹豫的时候，明叔走了过来，低声问，“有仇？”
“不，有恩！”
“嗯，好！”
明叔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直接退回到自己那一桌。
谢源还在犹豫，毕竟是一双手。
我伸手按到了钱袋子上往回拽，我故意只拉一角，哗啦一下，袋子里的钱散落一桌。
现钞远比筹码更加直观，也更让人疯狂。
但是筹码有另外一样好处。
那就是不见现钱，对输赢的感觉没那么大，一个不小心，就输得远超心里底限。
现在的人可能不太理解，做个直观一点的比方。
花现金的时候，花了多少，手上还剩多少，一目了然，钱不够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有个规划，不会乱花钱。
但是，刷卡，或是手机支付的时候，电子货币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数字，一个不小心，钱就没了。
然后，各种网贷平台如雨而生，花起来毫无压力，还钱的时候，傻批了。
现在，三十万的一大堆现金散落在这里，再加上没有扎捆，铺得一桌子都是。
我伸手去拢钱的时候，谢源的双手咚地一声拍到了钱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桌角的扑克牌。
谢源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老子坐庄，押两只手太亏了，两根手指还差不多！”
我冷冷地说道：“押手指也行，别特么拿无名指唬弄我，我要你两根食指！”
谢源显然也是打这种主意的，见我拆穿，一咬牙说了一声行。
我为什么特意强调是哪根手指呢？
因为，一只手五根手指头，好像各有各的用处。
但是，在实际生活中，你细细观察就会发现，除了大把的抓握之外，无名指的使用频率是最低的，好像除了戴戒指就没个屁用了。
所以，真要剁手指的话，绝不要剁小指，剁无名指的话，对生活几乎没什么影响。
这不是什么厉害的见识。
但凡在这种见血的场子里混久了，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钱稍稍一拢让出一块地方来，谢源开始洗牌。
这是一个血局，一般人也不敢瞎掺和。
再说了，我的赌注是三十万，一般人也拿不出来，更不敢像谢源一样，疯狂地敢压血注。
所以，这个局就简单了，是个翻牌两眼瞪的局。
旁边这些人只需要压帮沿就行了，反正谢源输了，我也会替他赔钱，所以，压谁赢的都有，差不多一半对一半的样子。
谢源洗牌很认真，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
可是，他连鬼探头这种发牌术都不会，三脚猫的技术连千术都算不上。
只是在洗牌的时候，能控制几张牌的牌术，再加上下焊。
可是下的焊，一大半他自己都认不明白。
碰上我这种专业的老千，还要我切牌。
只要我一碰牌，他怎么可能赢。
谢源洗牌就洗了三分钟，然后让我切牌。
我看似随手切了一下，牌已经完全变了。
还没发牌我就已经知道会发什么牌了。
这一局，谢源是5、7、10杂牌。
而我，是6、7、8顺子。
牌还没发，输赢就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谢源每一张牌发出来，都重如千斤。
可是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简单而又浅显的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