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狼叔说得一脸懵。
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感觉我脑子里固有的千门江湖一下子就崩塌了。
狼叔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我给端了水点了烟，坐在另一张床上，对知识的渴求，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强烈过。
狼叔索性坐了起来，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手上玩活只是千术的一种，真正的老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就像当年……
唉，都栽了桩的事，就不多提了，像我现在看场亮灯，其实也是千术的另一种应用！”
看场亮灯我知道，但凡敢开这种赌的场子，都有狼叔这种会几手，眼睛还毒的人坐场。
否则的话，场子里成了老千们肆意搜刮钱财的乐园，谁还会来这里玩。
这种场子里，真正的肥羊还是那些普通人，或是那些自以为赌术高明的赌徒。
这种但凡能做得稍大一些的场子，都不是靠赢谁来赚钱的，而是靠抽水。
不管谁输谁赢，坐庄开场的，都是稳赢，而且细水长流，赢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而狼叔他们的职责，就是保证场子的细水长流。
当然，狼叔这种有本事的，偶尔出去在一些临时的小场子里捞笔外快花花，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栽了桩，老陈是绝不会出面捞人的。
用狼叔的话来说，贼吃肉可以，但是挨打也要立正站好，没什么好怨的。
狼叔把半截烟扔到地上，接着说道：“真正能在蓝道千门立住桩的，都要有聚将的本事！”
“聚将？”
狼叔笑道：“没错，千门八将嘛。”
“要聚齐八个人？”
“屁，八只是一个虚数，指的就是帮手，一个合格的团队力量，可比某一个高手强得太多了。
可惜，当年我们就是聚将不足，才会栽了桩，你爸才会……唉，这就是江湖啊。”
我心中微微一黯，更多的还是有些心焦，总感叹什么呀。
“什么蓝道千门，说到底，脱离不了偷、骗、诈、抢的范围。
比如你出去立桩，真以为栽了桩就老老实实地让人剁手？
别闹了，如果身边有龙虎将的话，打也能打得出去。
龙虎将指的就是……电影赌神看过吧，那个龙五，就是龙虎将，说白了，就是打手，明白了吧。”
我恍然大悟，阿飞应该就是狼叔的龙虎将了。
“千门玩的是技术流，打打杀杀只是最后的手段，还有鸨鸟将，听起来像拉皮条的，实际上指的是那种人面广，熟人多，能拉肥羊聚赌的。
还有惊语将，事先盯住肥羊，造点谣，用言语进行暗示等等不一而足。
当年我见过南方一个最牛批的团队，足足五十多人，扫遍大江南北。
一时间各大场子只要听说他们可能来，马上关门歇业，就怕被盯上。
巅峰的时候，还到澳城捞了好大一笔，听说那一笔就捞了几十个亿！”
我的心头一颤，忍不住惊呼一声，眼中尽是向往的神色，男儿当如是啊。
“后来呢？”
我嘴上这么问，可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如果是我捞到了几十个亿，立马退休不干了，带着苏小苗周游世界，在狮身人面兽上面那啥啥，想想都爽死了。
也可以把毕然也带上，我的心里暗暗加了一个名字。
狼叔冷哼了一声，“你不会以为，他们都退休享受生活去了吧？”
我一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