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今……”
清丘长老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好像在看吃得津津有味的天狗，又好像透过天狗看向了远方。
过了好一会儿，在青炎真人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清丘长老终于开口。
“之前我就在想，何为有缘人，若我们这群老家伙也算有缘人的话，宗主就不会留下这样的话语了。”
“他消失后，宗里迎来了几十次入侵，每一次护宗大阵都会自动开启迎敌，每一次都能击退对手，久而久之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哪怕宗主不在又如何，只要护宗大阵在就好了，直到——”
他脸上罕有地露出一丝疲态，“直到上次卧底的事情发生，我才发现错得有多离谱。”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若敌人以弟子身份潜入，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令牌，万一其中一个就是有缘人，那么整个云虛宗都将处于危难之中。”
“这么多年以来，我看到过无数天分高的弟子，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像南虞和陆宿他们那样，集无数气运和机缘于一身。”
“就连你”，清丘长老笑着看了青炎真人一眼，“你筑基境的时候能够匹敌元婴境的高手吗？”
青炎真人脸上讪讪然，“好端端的拿我做对比干嘛。”
“不止你，玄光赤虹还有碧羽他们都做不到，就连我勉强借助灵宝或许有可能，但是——”
“但是，哪怕我拼尽所有，都不可能让一头上古凶兽乖乖跟我走。”
清丘长老的目光再次落到天狗身上。
“哪怕是一只实力下跌的凶兽。”
清丘长老向天狗招招手，哪曾想天狗头也不抬，根本不理他。
青炎真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犹豫了好一会儿，哪怕此时殿内只有两人，依旧压低了声音说道。
“金蛋……”
仅说了两个字就被清丘长老厉声打断了。
“这就是金蛋孵化出来的灵兽。”
青炎真人瞬间明白清丘长老的意思。
南虞和陆宿在描述的过程中刻意忽略了金蛋的下落，只说跟着妖修玉兰来到海面，然后就遇见了天狗。
若是被其他人追问下去，金蛋的下落肯定圆不回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你那么凶干嘛呢。”
清丘长老面色稍霁，“他们能主动提出将天狗与云虛宗缔结契约已经是一片赤子之心，记住了，这就是真相。”
青炎真人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了，我又不是玄光那个大嘴巴。”
清丘长老思忖了一会儿，翻出五件乌金甲丢给青炎，“你拿去炼化了制造几片类似兽蛋蛋壳的碎片出来。”
他微微摇头叹了一声，“做戏需得做全套，他们两个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青炎真人顿时瞪圆了双眼，“这…会不会太奢侈了？”
乌金甲是锻造大乘境法器的主要材料，珍贵程度可想而知，青炎自己都没几块呢。
看到清丘长老毫不犹豫拿出五块，他都想私吞了。
“上古凶兽的兽蛋材质若是在大乘境以下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好吧，确实很假。
“还有，你从库房里拿些高阶灵宠的饲料，混杂着一些其他材料当作秘境的奖赏给他们送过去。”
清丘长老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等级应该比天狗只高不低，但愿是一个正常点的灵宠。”
不然，像天狗那么奇葩，只吃鱼，那就……
清丘长老看着它又来讨要幻彩瑶琅鱼，眼角抽了抽。
这胃是个无底洞吗？
后山那一池鱼好像不太够了。
……
回到住所的南虞和陆宿关起房门，地上摆满了各色食物。
有肉有菜、各色丹药连上品灵石都有，只是，中间那只小家伙神色恹恹，好像都不感兴趣。
“你到底吃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