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来到御书房外时，外面的天色已经见暗了。
她站在门口，转身看了一圈。
不知怎么，
她突然感觉，这个从小居住的皇宫，令她十分陌生。
好似，第一次来一样。
门口的小贵子，恭敬施礼，道一声：
“奴，参见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颔首。
待小贵子起身之后。
长公主瞧着小贵子的脸庞，突然说道：
“到底是父子，长得确实相像。”
小贵子装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长公主轻笑一声，道：
“好了，莫要装出这般作态，去通报吧！”
小贵子眼底闪烁一丝微不可查的厉色，赶忙低下头，转身迈入殿中。
不多时，
小贵子出来，道：
“长公主，陛下传唤！”
长公主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向前欠了欠身，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你的秘密，不只本宫知道，陛下，和他身边那条老狗，都是知道的！”
小贵子眼眸抖动，极力的低头，下颌都快抵在胸口了。
长公主轻笑一声，不再扰乱小贵子的心神，迈步走了进去。
小贵子待其走后，抬起头，那眼神，有愤怒、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挣扎！
“吱呀——”
这时，
魏忠走了出来，
他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关上。
然后，来到小贵子身旁。
小贵子眼神中的异色，立刻收敛。
魏忠暗自摇了摇头，伸手按在小贵子的脑袋上，轻轻抚摸，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小贵子点点头，道：
“记得，不要走上歪路！”
魏忠道：
“以后怎么走，看你自己吧！”
说完，
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
……
御书房内。
长公主施礼后，坐在了殿中央的椅子上。
武帝将今天最后一份折子批阅完，整齐放好，然后，放下了狼毫。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道：
“咱们兄妹，已经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聊聊了吧？”
长公主点点头，道：
“是啊，皇兄，时间过得太快，我已经忘了多久了。”
武帝没有过多的寒暄，道：
“北面的事，朕已经知道了，琅州拍卖会的事，朕也知道的。
不得不说，苏秦，配得上秦音之子的名号。”
长公主轻哼一声，道：
“确实厉害，这场斗争，我输了。
但，当年的仇，苏秦仍是没办法报。
即便他战胜了我，即便，此次京察是针对我。
即使我失去所有，我，仍然活在他面前！”
提及当年的事。
武帝回想起陈妃，那令他日夜魂牵梦绕的女人，
他眉头微皱，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们？”
长公主直视武帝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幽怨，反问道：
“皇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武帝微微摇头。
长公主突然惨笑一声，道：
“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爱与恨，皆是我的自以为是！”
长公主双拳紧握，道：
“妹妹使劲浑身解数去杀她们，是因为，皇兄的目光，都在陈妃身上！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皇宫之后，不，出现在皇兄身边之后。
皇兄的眼里，就只有她了。
您，还记得您的妹妹吗？
您还记得，爱着您的妹妹吗？！”
武帝听到这里，哽住了喉，他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些什么。
爱？
兄妹之情，不是一直都在吗？
看着武帝眼中的疑惑不解。
长公主嘴角勾起凄凉的笑，道：
“皇兄，妹妹仰慕你，爱慕你，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
“轰！”
一瞬间，
武帝耳畔宛若响起惊雷，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男女之爱？！
兄妹之间，怎能如此？！
这……
长公主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将胸口的衣衫捏皱，道：
“皇兄心里在骂我吧？
自己的妹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满脑子，都是违背伦理，违背祖宗的恶念！”
武帝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一些苗头。
从大皇子姬玉蝉，经常跑去长公主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