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内的，是那一桌带着热气香味扑鼻的饭菜。也不算特别精致，但秀色可餐。
沈月是会做菜的，以前在山城的时候，她便时常下厨。她炒菜，他就在她身旁帮她洗菜递碗打下手。
许久许久，许久没有看到她做的菜了。今晚这菜，好似都是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水煮鱼，上海青。
两个人相继坐下。
沈月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碗，站起身盛汤。她舀了五勺汤，而后摆在林夜奇身前的桌子上，随后自己才坐下身。
她拿着碗，挑了些白米饭送进了嘴里。“好一段时间没有动手做菜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淡了的话，我下次改进。”
只是三五天不见，她好像乖顺了很多，做的事情也令人心里舒坦了很多。
林夜奇看着她。
餐厅顶上悬着一盏照明灯，橙黄色的灯光很温柔，落在女孩的身上，将她那份静雅衬托得更明显。
林夜奇喝了一口汤，尝了尝，“挺好。”尝了一口后，他掀开眼帘看向她，问：“有什么事就直说。”
他说话说得直接，也不怕伤了她的某些自尊心。
沈月抿了一下唇，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敏感的小心思在喜欢的人面前更加放大，她已经强迫自己去弱化对林夜奇的感受。
不去多想他的话，不去多念他的行为，他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要再多看多思。
也许时间还不够，她抑制自己的程度还不够。林夜奇这淡淡的一句话，将她扁到了一个很低的位置。
这一顿饭在他的眼里，是她讨好他的形式。
不过确实，她是在与他求和。也不算是求和，毕竟他们之间有高低的差距。只能说，她是想乖巧一点，少些麻烦。
她垂了一下眸子，将林夜奇那句话从心里掏出来。随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朝他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和你缓和一些关系。”
“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针锋相对两个人都不好。我以后会收着自己的脾气，不和你起冲突。”
“前几天我心情不好，所以在宴会厅跟你拌嘴。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这两天反思过了。”
林夜奇注视着对面的女孩。
是沈月，又有那么一点不像沈月。他记忆中的沈月，不知道什么叫做妥协，一向动气了那就是动气了，很少会低头。
明明她都跟他求和了，但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语气，他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还没有他看到她在院门口等他回家时，心里涌起的那股暖意愉悦。
但是她就是乖顺了，字里行间都在彰显她对日后生活的表态——她会听话。
这不就是他要的？
她都开始说了要这样去做，他也不好说其他的什么。
林夜奇“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喝汤了，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对于他这么敷衍的一声“嗯”，沈月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拿着勺子的手紧了一些，随后她心里暗示自己放下，隔了十几秒钟后，她才吐了吐气，接着去吃饭。
饭桌就这么安静了十来分钟。
最后沈月打破了这份安静，她看向他，试探般地问：“你这几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