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态度很坚决,“我不稀罕她的心意。林安雅打着报恩的旗号三番五次上门来,难道您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吗?让我的男人枕头底下压着别的女人求来的平安符,我做不到。”
见方秀茹神色有些不快,安芷顿了顿,语气放柔,补充了一句:“您这么在意的话,明天我去寺里再给他求一个,都是一样的。”
方秀茹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眼角余光看到垃圾桶里那一抹红色,方秀茹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晚间入睡前,她忍不住跟傅永璋说了这件事。
“……你都不知道她手多快,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她直接就给扔进垃圾桶了。老天保佑,佛祖可千万别怪罪到辰江身上啊。”
傅永璋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宽慰妻子:“你也别多想了,我看安芷说的也对。要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话,凭你往各大寺庙里送的那么多香油钱,那辰江不早就该醒了?可他今天对外界刺激有反应,那是因为成小先生的医术,可不是求神拜佛拜来的。”
“连你也来说我。”方秀茹瞪了丈夫一眼,又不满地小声嘀咕,“要我说啊,跟那个平安符没关系,跟送平安符的人有关系。安芷就是不喜欢林安雅,所以不许她的平安符放在辰江枕头下面。”
傅永璋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很正常么?你愿意让我枕头下面放别的女人求来的平安符吗?”
“你敢?”方秀茹立马柳眉倒竖,看到傅永璋憋笑的模样,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没好气地捶了他两下,“你居然套路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傅永璋连连摇头,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两人也是结婚三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可感情依旧很好。
方秀茹跟他闹了一会儿,这才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轻声说道:“我其实挺喜欢安芷的,可是她这性子也太硬了。咱们的家业以后都是要交给辰江的,她以后就是傅家的大少奶奶,可她这样子,我真担心她会把人都得罪光了。”
前几天在杨家的生日宴上,方秀茹还跟喻言说,会坚决站在安芷这一头。可真等到了林家上门这一天,她似乎又觉得,安芷的做法好像是绝情了点。
“的确,等安芷嫁给辰江,她就是傅家大少奶奶,是整个海城最有地位的女人,她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给任何人面子。可就算咱们家有这样的地位,也不能真的就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吧?柳素兰在外界的风评一直很好,到时候别人只会说安芷攀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连亲生母亲也不闻不问。人言可畏啊,长此以往,对她,对咱们家的名声都不好。”
床头的壁灯发出昏暗的光线,傅永璋拉起妻子的手,“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劝安芷跟她母亲和解?我看这事啊,难。”
“难也得试试啊。”方秀茹叹了口气,关掉自己这头的灯躺下来,“实在不行,就只能是我去多跟林家走动走动,这样对外界也算有个说法。”
“是是是,辛苦傅夫人了。”傅永璋也关了灯,从身后抱住妻子不住地夸赞,“孩子们不懂事,最后还得靠咱们来收拾残局。”
方秀茹回握住丈夫的手,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没办法,嫁到你们家,我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啊。”
第二天起,成小先生果然每天上午都来给傅辰江施针。
第三天的时候,方秀茹也亲眼看见傅辰江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这下子彻底信服了成家的医术,在各种聚会上碰到柳素兰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也真诚热情了不少。
一时间,圈子里都知道林家结交上了傅家,许多人纷纷来卖好,林氏地产隐隐有上涨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