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乾宫解封了?”
穆德庆送完婧曦回金城宫给褚旭仲回话,在听见婧曦真的让封印多年的玄乾宫再次打开大门时,心里的那份疑惑就荡然无存。能让玄乾宫解封的人,只有国师。
“是啊,奴婢亲眼所见。还有奴婢带过去的人都可以作证。”
“行了,朕并未言明你在说谎,看你这胆子这么小,跟老鼠一样。“褚旭仲本来笑意的脸转眼间寒霜遍布,一双利眸射向穆德庆,”滚,看你就心烦。”
“是是是,奴婢现在就滚!”穆德庆吓得脸白的跟外面的雪团还要上三分,跪都来不及跪就往外退,因为太心急,同手同脚,差点摔一跤。
国师重回大徵,作为皇帝的褚旭仲必定厚礼相待,把早就备好的礼物送过去,大有安抚之意。
礼来我往,婧曦也回了褚旭仲一份礼,那就是东南沿海珠害一事。
帝怒,次日朝会将越州刺史吕柯与白依港刺史丁志伟玩忽职守欺君罔上,着詔狱定罪。并差遣廷尉少卿姚杰,前往越州,彻查东南沿海珠害一事。
可婧曦不觉得只单单这么两个就可以定罪,所以婧曦亲自去把从方贱民那里收集起来的所有犯案人员名单通通交了上去,意思在明确不过,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褚旭仲第一次见到比他还冷酷无情的人,“既然是国师下令,那就执行吧!”
其实婧曦这算是敲山震虎,她才不会像方贱民那样拖个好几年才把事情解决完在上报。既然给了她国师这个特权,那她就有必要先打出优势来。底下为非作歹的地方官,压榨百姓,无法无天。婧曦只相信因果轮回,今生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她就替那些被迫害的百姓先一步送他们下地狱去赎罪。
婧曦待在玄乾宫,就一直没出去,有小纸人时刻把宫里的趣闻秘事讲给她听,足不出户,就能遍知天下事。
玄乾宫很大,出于对领地有很强烈的占有感,婧曦杜绝一切心思不良的外来人进入。但她一个人有时也多有不便,有特权的她可以自由出入宫外,忠心之人用着最是可靠,小纸人白用不爽,即刻上线。
所以,回宫的时候,婧曦身边跟了两个小姑娘。
“国师,这是……”苦逼打工人穆德庆刚被褚旭仲从金城宫赶出来,就看到了婧曦和她身后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只是这小姑娘脸白的像冰雪一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掉似的,感觉不太真实,就好像是一个假人。
“穆公公!”抬头不见低头见,婧曦对宫里任何人都保持着三分热情七分疏离的模样。
“国师大人!”穆德庆对这位主是满心眼的敬佩,能和阴晴不定的君王对峙而不落下风,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本座在宫外挑选的侍女,需要登记入册的话,劳烦穆公公去掖庭跑一趟。”
向来在褚旭仲面前卑微惯了的穆德庆在面对婧曦,总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不不,国师大人折煞老奴了,您需要什么不必向老奴汇报,这等小事自会有人来办。”
婧曦明白穆德庆说的这个人就是霁风馆的方鉴明,统领暗卫营的他对皇宫内定会事无巨细,她领外人进宫服侍的消息说不定早就派人出去查祖孙三代了,这的确用不着他来操心。
“既如此,本座先告辞了!”点点头,婧曦也未多言,绕过穆德庆款款向前走去。
“恭送国师!”人走远了,穆德庆依旧保持着恭送的姿态,身后的小太监也从未见过自己师父如此,简直比对待皇帝还要礼敬,上前小声询问,“师父,这国师看模样是个和善人,您为何如临大敌,比之陛下还要害怕?”
“死崽子,说话这么没遮没拦,是怕自己死的太晚吗?”穆德庆一爪子打在小太监身上,还做贼似的伸长脖子看婧曦有没有听到,回过头继续教训道,“以后,宫里除了陛下,见着这位,你都得端着敬着,不能出一丝差错。她要是有一点不高兴,哼……说不定整个大徵都不安宁。”
“师父,有这么恐怖吗?”小太监始终不相信。
穆德庆显然也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人,抬手用力打着小太监的脑袋,嘴里还不停的骂到,“你还问,还问……”
同时小眼睛瞅着走廊里远去的婧曦,压低声音说,“你想死,别拉着你师父我。国师那耳目可于神明无异,不相信的话自己亲自去查,别怪你师父不给你提醒,别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少不知事的小太监忍着痛,立刻讨饶。
穆德庆最后警告的看了一眼小太监,拂拂衣袖走在最前。
身后的小太监则回头望了一眼冗道上的婧曦,三人走向暮光被拉长的身影,仿佛是一双爪子正朝着他袭来。尤其是在 转角时,婧曦回头淡淡一笑,似乎可以看穿他的内心,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刚刚那绝对是他的错觉,好似对方吧他们俩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小太监吓得心抖了一下,低下头躬身快速和穆德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