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我,是个落魄的旅行家,也是个不入流的小说家,唯一值得我骄傲的,就是读过几本书,流浪过几个地方。我背着一个洗涤过度的背包,依仗着一点见识,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单独旅行,据说那里有不错的风景以及很神秘的小镇。很奇怪,所谓的小镇,只有四栋房子,在街的左边有三栋,在街的右边有一栋,左三栋的房屋高矮不一,中间的显得奢侈一点,左边的更为简陋,而右边的则是一民宿,于是我就借宿下来,招待我的是一个年长的人和他二十出头的孙女。
民宿从外面看来并不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朴实无华掉色的涂漆,隐隐约约有着朽木的味道,从正厅进入有几件简易的红木家具,再往里走就走到一个开阔的小型庭院,虽然有些腐败,但是还有一些不服输的植物并排生长着,绕过花园便是厨房,门紧锁着,可能只有饭点才开。
二楼便是住宿房,这一层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并不大,勉强能放一张床和几个柜子,简易的衣柜可能是手工制作的,不过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生间,还算干净,我的房间号是201,也就是上楼梯右转的第一间。
房子主人告诉我,他叫S,他的孙女叫玲,平常负责一些清洁和烹饪,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她住在203号房,202号房是空的,他自己则是住在大厅旁的一间常常紧闭的屋子,“为了方便。”他如是说。平常他会待在大厅的前台,总是坐在一把木椅上,很少走动,他几乎是生长在那张褪色木椅之上,然后要么算着泛黄账本的烂账,要么看一本隔着数米远都透露出腐烂的老书。
在前台匆匆办手续时,我甚至没有正眼看到那个叫玲的女孩。不过在她的带领下我到了201房间,她打开房门然后转向我,我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女孩,披肩短发,犹如雪梨一般的皮肤,那种晶莹剔透甚至我可以看到脸颊漫布的细微血丝,精致的五官点缀着脸庞,虽然实际上已经成年的女性,但看起来却意外的稚气未脱,在意识到我盯着她看时,她突然害羞的低下头,留下一句“如果还有甚么需要,麻烦去前台找我吧”,便顺着楼梯离开了。
由于个人习惯,我早上会睡很晚,所以不会跟他们一起吃早饭,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会在大厅的一张红木桌子上共进午餐,之后我便会出去逛逛,晚上六点半又在同一个地方共享晚餐。一次在吃午饭时,我问道关于其他住客时,房东放下碗筷,用右手指点点头,略加思索的说到,“啊,房客啊,在你之前,204也有一个独居的男人,他至今也住在这里,他似乎是个神秘主义者,深居简出,我们会定时送饭菜的。”我有些惊讶,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神秘的204房客,也许是个小说家,或者是孤高的学者。
隔壁的邻居住的什么人呢?街的左边三栋房屋样子大致差不多,不过我几乎没有见过有人出入,房东告诉我,邻居们会每四个月聚餐一次,做一些烧烤,于是我期待着还有一个星期的聚餐,想认识下附近的邻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