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心中酿成的醋,它是没有理智没有前瞻性的,它不管不顾地在主人的腹内肆意的造反,在主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串出体内。
老板娘殷勤地将肖南澈一行安排在里头的雅间坐下,忙前忙后地照料着,又冲着门口大声地嚷嚷道:“栓根,狗蛋,毛球,你们都给老娘好生侍候着军爷们,若有一星半点的不周到,老娘饶不了你们……”
别的小伙计们一个个地答应着,手脚变得利索了许多。
而栓根,仗着给老板娘“侍寝”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那老板娘是个填不满欲望的黑洞,栓根若不是年轻力壮的,早被老板娘吸干了精血,他不高兴地将手中的抹布往桌上狠狠地一丢,借题发挥:“做生意做到床上去了,哪还用得着咱们这些伙计?”
狗蛋,也就是那夜与一个很特别的叫花子发生一番趣事的小伙计,他笑着取乐道:“军爷若睡上了老板娘的床,栓根你怕是要泡到醋缸里去了。”
“滚你娘的!”栓根的心情实在是不好,见到谁都想狠狠地踹上一大脚。
“别呀,又不是我让军爷上床的,是老板娘自个心甘情愿的呀。”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把你的蛋给掏出来!”
“我倒不怕,栓根,我担心你的蛋被老板娘给掏喽。”说着,狗蛋哈哈地笑着,逃到后面去了。
“栓根,狗蛋,你们都聋了哑了?还不把上等的毛尖给泡上来?军爷一路辛苦,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了。”
老板娘又站在门口高声嚷道。
“渴死才好哩。”栓根低声地嘟哝着,狠狠地抓了一大把茶叶,又灌了一壶浑浊没有沉淀过的水坐在炉上,然后蹲在炉灶前,望着熊熊地喷着欢快火苗的炉火,嘴里不停地咒骂着,骂那些该死的军爷,骂那个不要脸儿的老板娘,连炉里的火壶里的水也被牵连上了:“该死的,烧的这么旺做啥,这么快就滚了干啥?”
“栓根,你们都死了呀,这好半天了也不送茶上来?”
老板娘又开始嚎了起来。
平时,老板娘的态度虽不是很好,可对小情人栓根,那是口里超生,超重的话一句也舍不得往外吐。可来了这伙丑八后,老板娘对心爱的小情人也视而不见了,不仅不见了,还口口声声地骂上了,这让栓根无论如何地咽不下这口气!
端上茶,气恨恨地斟好,正要离去,只听得噗地一声,那位想睡上老板娘床的军爷首先发难:“这是茶?别是地沟里舀上来的吧?”
啥?老板娘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她不信似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随即“呸”地吐了出来,陪着笑容道:“对不起对不起,奴家的小伙计实在是该死,竟然给军爷们上这等茶水。军爷请稍候,奴家亲身去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