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翻滚着,躲闪着,情知自个撒的谎己被识破,心里多少有些慌乱。无奈,她只能又拿出那个令牌,抖索地举着,说道:“我……我不是贼婆子,我是有令牌的……”
小队长一把夺过令牌,冷笑道:“令牌?魏总管的令牌,你偷的吧?说,啥时候盗来的?同时还偷了些啥?”
说着,交给手下人:“拿好,这就是这个贼婆子偷窃的证据!”
冯妈喊起了冤枉:“军爷,我真不是贼婆子啊,令牌真不是偷的,真是魏总管给我的……”
“放屁!瞧瞧你这付贼样,魏总管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再胡说,瞧小爷不抽死你!”
说着,又高高地举起了马鞭。
就在这时,从宫门里传来一声油腔滑调的嘻笑声:“好小子,没大姑娘陪你玩儿,逮个老婆子解解闷啊?”
小队长闻声住了手,瘦长的驴脸上立马堆起秋霜打过的狗尾巴花似的笑容,疾步迎上去,弯着虾米腰,像接待老爹的老爹的老爹那样的恭顺,说:“老道长这几日辛苦得紧,小的给老道长见礼了。”
来人正是皇上的座上宾,红得差点要发紫发黑的大红人,清虚观的无根道长。
牛鼻子老道也不下轿,只是伸出乱蓬蓬的头颅来,捋着山羊胡子说:“贫道这几天为了选后之事确是忙得脚不沾地,果真有些乏了,宫门前也就不落轿了。小犊子,贫道今儿失礼了。”
“老道长折煞小的了,”小队长扶住轿杠,继续溜须拍马:“皇上有过喻旨,老道长功高盖国,许骑马入城,乘轿入宫,这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好了,少在贫道面前尽拣好听的说。”
“嘿嘿,老道长今儿不宿在龙清宫?皇上没赏姑娘伴宿?”见老道长心情不错,小队长趁机说两句荤话,解解谗。
无根道长一下子敛去了笑意,沉着脸道:“赶紧让开,贫道还有正事呢。”
“是。”
就在轿子在冯妈身边经过的时候,一声喊停。
轿子停住了。
“道长这是?”
无根道长从轿里走了出来,直接走到冯妈跟前,俯身看了看,扭头问:“小子,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