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不过这次比划上了动作,闭眼歪头等于睡,睁大眼睛摇头等于不要这样,故作掐自己脖子吐舌头等于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 他又替花一看看脖子,上面的手印在雪白无瑕的肌肤上清晰无比显得骇人,主子下的力道可不轻。他歉然说:“没有药,你忍忍几日就不痛了。”说得轻松,痛的人又不是你。 花一很想哭也很想笑,感激他又恨他的主子,最终在这种心情下进入睡眠。 难得的做了一个梦,一个身着一尘不染白色僧袍少年在风雪中行走……看不清样貌但耳边弥留一句‘阿弥陀佛……’ 猝然间,身体的所有感官好像回到了在冰棺时沉寂无声丝丝冰寒入体的感觉,脖子上的痛感不在仿佛再现于世只是一场梦。 但,她听见了人类的声音…… “糟糕!她怕是不行了!” “她快成冰了!”男孩惊呼出声。 哪怕再大声也无法吵醒她,花一彻底的陷入沉睡中。 …… 神志再度醒来她恍惚着,辘辘的车轮滚动声和颠簸不平的振动令她想起原来那才是一场梦。 睁眼看到昨晚掐她的男子正倾卧在马车内休息,刚触及他的脸他的眼睛迅速睁开与她对视上,猝不及防她心中一跳忙想移开视线,但还是故作不感兴趣一寸寸的移开看向别处。 车厢内东西不多,一张矮脚方桌一套茶壶几本书籍几个包袱一个他和她。 他抬起手花一立马紧绷起身体,但他又放了下自己挪过来。“倒是个娇贵的。”他斜嘴一笑说不出的意味。 花一知道是昨晚一事险些让她丧命,她的命重要也只是在于她的价值,失去了利用价值后照样会死。她又将目光转向他,并不知自己现在的外貌在别人看来是什么样。 男子看着花一如同白豆腐雕琢成的脸模上点缀了两颗龙眼粒般的眼睛,五官虽精致但异于常人的肤色使其看来甚是可怖,经过法力治疗她早已不痛但纤弱的脖子上手印虽浅淡不少但依旧可见。 “怎么?不敢对上我的眼了?”他说着直接双手撑在花一两侧迫使她与他对视。花一无法,只得慢悠悠的转过去与他相视。“棺女你要记住,我要你活你不能死,我想你死我有万种办法令你生不如死。”他再度创下纪录突破了常日说话的量,可话语依旧不讨喜。 花一恨极了狂傲霸道目中无人的他,又胆怯他真的会如他所说的做出来,只能怯怯的对视着。 “呵。”他冷嗤一声不再多说,回到原位闭目养神。 花一闭上干涩的双眼,感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和冷汗涔涔的后背。这种折磨更让她无能为力…… 花一这一次睡了很久,她能感到身体在逐渐有力,脖子能够自由扭动了,奇怪很多天过去她居然没有饥饿感。看到她的转变他们几人甚是满意,她却更胆战心惊,她不曾忘记她是囊袋里的猎物。 进入夜幕后他们才找到一间有剩房的客栈,花一再次被粗糙的布料包裹住极不舒服的被抱着。 男孩将她放下后笑道:“居然比之前重了,骨头也硬了点。”可一想到什么,看着她的目光里透着怜悯和颓然。深深一叹道:“哎,但并不是好事。”